野猫

头七人死了,还能活着

发布时间:2022/5/30 14: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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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大家都知道“头七”是怎么回事哈,但是又有多少人相信,真有“头七”的存在,那七天,你守护着的那个灵魂,会回来看望你呢?   我信。      阿东在城里的建筑工地里打工。他父母都还在寨子里,去年他的哥哥来县城读高中,他便跟着一起出来,打点零工,贴补下家用。

阿东是个很勤快的小伙子,也很开朗,又爱说笑话,所以没过多久,工地上的人都特别喜欢他,下了工,就凑在一起说笑话。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叫阿林,是外乡人,一向不怎么说话,尤其是对于阿东和工友们凑在一起说的那些个蛊啊神啊的,经常报以冷笑。

阿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起先还有人议论议论他,说他的怪异,后来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下了工,大家说大家的故事,他自己看他的书,两不相干。   这次工程队接了个活,接收一栋烂尾楼,那楼修到第3层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停工了,一直停到现在,差不多两年时间,一直就那样停在那。

晚上看过去,到处都黑洞洞的,一刮风就有怪怪的响声。工程队一到那,工头就先杀了一只公鸡,又烧了点纸钱,洒了三盅酒。

然后工头说,这三天,大家先休息,都呆在自己的工棚里,打牌也好扯谈也好,总之别出来乱走,尤其是晚上。   工友们差不多都是寨子附近的,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很多事情都很邪门,有自己的禁忌,所以都很正经的听着,也很当回事的遵守着。

每天就只在工棚里玩玩牌,最多走出工棚透透气,活动下筋骨,但都无一例外的,离那栋烂尾楼很远。

阿东从小在寨子里长大,对于这些东西更是忌讳,他甚至连工棚都不出,除了走到离那房子很远的地方去上厕所。

工友们都笑他,说“阿东,你怎么跟个婆娘一样啊,上厕所还走那么远,难道还怕我们看你不成!”说完大家就一顿笑。

阿东挠挠头,说“我出门的时候,我阿妈说了,说不让在野地里乱尿,怕冲了东西,还是注意点好“。

大家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说“阿东,这哪里是野地啊,你看看,周围都是楼呢!你怕是在你们寨子啊,随便吐口口水都能砸到土地神?”

阿东听了,只是笑,也没说什么,但他还是每天走很远的路,去街那头的公共厕所去解决问题。      可是大家玩笑归玩笑,还是知道禁忌的,整个工程队除了阿林,所有人都会走的很远去解决问题,可阿林却笑他们迂腐,说世上哪来那么多所谓的鬼神。

大家都不搭理他,由得他一个人去那烂尾楼后面的空地里去。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早上,工头叫来大家,说,“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工了,大家抓紧点干,早干完早回家啊!不过注意了,过了12点,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去楼里面,更不能动土,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工头就走了。接着每个组的组长们,开始分工,几个人一组,负责哪里哪里,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然后分配工具,正式动工了。   阿东刚好分到和阿林一组,他朝阿林笑笑说,“阿林啊,工头的话你可别不信哦,这个地方,不比你的家乡,这个地方,邪事多着呢!你读过书,也知道宁可信其有嘛?”

可阿林好像不领情,他只看了看阿东,说,“那都是人吓人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阿东见阿林还是这样说,也就不言语了,笑了笑,自己走到了一边,开始干活了。   工程就这样一天天进行着,那栋盖到3楼的烂尾楼,逐渐的在慢慢往上长,没多久,3楼变成了4楼。   这天晚上异常的闷热,很晚了大家都睡不着,还在工棚里闲聊呢,突然就听得外面有“铛铛”的响声,像是谁在敲着什么。

大家怕有人破忌讳半夜动工,就连忙跑出去看,可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大家于是以为是别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也就没多管,又进去工棚里继续聊天去了。

可没聊多久,又听到外面有“铛铛”的声音,这次比上次还要大些,阿东就说,“奇怪了,这大半夜的,谁还不睡觉在那敲什么呢?我出去看看去”

说着,便走了出去。      阿东走了出去,围着楼走了一圈,可却什么都没发现,倒是他在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心里总是毛毛的不舒服。

他没事就回头看一眼,可是后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都没有。阿东越走越快,突然他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差点绊了一跤。

他拿手电往下一照,发现地上有一个没有把了的铁锤,他捡起来一看,上面锈迹斑斑的,不像是工地里的东西,可如果不是工地里的东西,这玩意又是从哪来的呢?

工地都围上了,外人也进不来啊?难道说,刚来那种“铛铛”的声音,是这个东西敲的?可敲它的人哪去了?

阿东越想越怕,随手把那东西一扔,撒腿就往工棚跑去。   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去,大家看到他都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脸都白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了?”

阿东使劲的吞了几口口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感觉老有人跟着,而且,在楼前面摆水泥的那地方,发现一个没有把了的铁锤,锈的不成样子了,肯定不是我们工地的东西,你们说说,那玩意,是从哪来的??”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有个看上去年纪大点的人说,“莫不是在提醒咱们,别动了它那的土?你还记得捡锤子的地方么?”

阿宝点点头说“记得记得,就在摆水泥包那里。”那年纪大的人又说,“那就不对啊,那个地方离楼有点距离,怎么动也动不着啊?”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阿林出声了,他只是冷笑了几声,说“一个破锤子,就让你们东想西想,这是建筑工地,别的都可以没有,就那锤子,多的是!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有人拿着锈了的锤子坏掉了随便扔在那了?真是的!一点点事就捕风捉影!”

大家听了,也觉得有可能真是那样,再加上已经很晚了,都有点困意了,也就没有人再追究那个锤子,那些个“铛铛”的声音了。   阿东一开始还支着耳朵听了会,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边蹲在地上吃早饭,边问阿东说“阿东啊,你昨天不是说还看见个锈了的锤子么?一会我们去找找看,看看那锤子到底是不是工地上的。”

阿东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一帮人就跑到阿东说有锤子出现的地方,可是东找西找,怎么也看不见哪里有个锤子,于是大家就说,“阿东,莫不是你眼花了吧?”

阿东着急的说“绝对没有!我敢对天发誓!”大家看了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地上确实也没有他所说的那把锤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时候工头来了,看到他们都站在那,便大声喊“干什么呢你们!还不去做事!”大家听了,便赶忙散了。   阿东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他不停的想,那把锤子呢?   到了晚上,大伙散了牌,都准备睡觉了,突然有人说,“喂,你们听,像是有谁在说话!”

大伙便都停了脱衣服或者洗脸的动作,仔细的听着,就听得外面一阵喃喃的声音,可怎么听,也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这时候,平时就很大胆的一个人说了一句,“像是女人声音,等老子出去看看,别是来偷东西的!”说着便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阿东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可又不知道到底在慌什么。   那个人很快就回来了,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什么说话声呀!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怕是哪里的野猫在叫吧。”说着,便躺在了床上,闭起眼睛不再出声。   阿东注意到,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第二天,阿东偷偷的去找了工头,跟他说起这两天的事,工头沉默了好久,却说着不相干的话,“我看那个阿林,你多注意一下他。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阿东挠挠头,说“他有什么奇怪的?无非就是人古板了点嘛。”

工头摇摇头,说,“我觉得他,身上被人落了蛊。但到底是什么蛊,我却看不出来。反正,你注意点就是。”   阿东大吃一惊,赶紧问“他平时根本就不信这些的,也很少和我们接触,可他并没有得罪我们中间的什么人啊?怎么会有人对他下蛊?”   工头皱着眉头,说“他总是唠唠叨叨的说别人,瞧不起别人,哼,也许早把别人得罪了自己还不知道呢!总之,你离他远点就是了!”

说完工头就起身走了,阿东呆了一会,也去干活去了。可这一整天,他都恍恍惚惚的。   阿林,到底有什么古怪呢?难道这两天工地上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有关?   阿东并没有把工头的话跟别人说,只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下意识的开始注意着阿林。   就这样,阿东一直注意着阿林好几天,他终于发现,阿林每天的饭量,都很小。

这很难理解,因为做的都是体力活,一天下来,大家都饥肠辘辘的,恨不得把别人那份都扒拉到自己碗里来吃,可是阿林,每次都只吃掉三分之一左右的饭,然后不停的喝水。

并且,阿林说话的时候,嘴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点,像尸体腐烂的味道。   难道?   阿东不敢多想,只是越发的注意着阿林。   好几个晚上,再也没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大家都睡得很安稳。可是上次自告奋勇跑出去看是不是有人说话的那个人,却莫名其妙的走了,甚至连那几天的工钱都不要了。

阿东去问过工头,工头只说那个人说自己身体不好,要回乡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阿东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工头皱着眉,说“你回去跟大伙说,以后晚上,别出去了。”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工头一走就是几天,阿东发现阿林越来越奇怪,他几乎都不吃饭了,每天就是喝水。

还有一次,阿东晚上起来上厕所,发现阿林站在离工棚不远的地方,双手不停的做着手势,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阿东刚想走过去看看,却见阿林一下子就转过来,看着他,眼神很凶恶的说“你在这干什么?”

阿东赶紧说,“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站在那,所以想和你打声招呼。”阿林哼了一声,就不理阿东了,自己走进了工棚。   阿东好奇的走到阿林一开始站的地方,借着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阿林站的那个地方,地上有好多虫子在爬。   阿东吓呆了,他认识这些虫子,虫子身上诡异的暗红色,让他认出来,这是蛊虫。阿林,真的被人下了蛊!!

那他自己知道么?他到底被人下得什么蛊?阿东想了很久,都想不通。   又过了2天,工头还没有回来,可工地上,却出事了。   一个抹泥的小工死了。   那个小工才16岁,死的很奇怪,全身都没有伤口,可是皮肤却异常的白,手腕和脚踝处,有几个好像是蚊子包的红点点,可却比蚊子大得多。

警察来抬尸体走的时候,离阿东很近的一个警察说“又是这样,真邪!”虽然声音很轻,可阿东还是听见了。   阿东觉得,自己的汗毛有点竖起来了。      由于工地上出了人命,大家就都呆在工棚里,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便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件事来。可是说来说去,都没有谁说得出个名堂,阿东一直没出声,突然,他站起来,说,“阿林有问题!”   大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阿东喝了口水,说,“你们还记得,我那天晚上说踢到锤子的事情么?第二天我们都去找过,可都没有找到,还有那些半夜奇怪的声音,我们听了,都不敢去找声音从何而来,可阿林却敢出去,并且一去就是很久,还有,小工死的前一天,我看见阿林独自站在外面,我一叫他他就走了。可我却在地上发现了很多虫子。那些虫子,我敢肯定是蛊虫!”   在座的每个人大多都知道蛊术的厉害,都被阿东这番话吓住了,过了好久,一个叫老王的开口说,“那么阿林,为什么要害那个小工??”   阿东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阿林早就死了!!!!”   “什么!!!!不可能吧??????????”老王一听差点跳了起来。   “嘘……”阿东紧张的看看了门外,“小点声,万一阿林回来了怎么办。”   老王摇摇头说,“他说去办点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赶紧说说,为什么说他死了?难道死人也会吃饭睡觉做工?”   阿东看着老王,说“老王,你难道没听过‘尸蛊’?”   老王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东停了停,伸手拍了拍老王,说“别怕,我仔细看过了那些虫子,还没变色,也就是说,阿东‘死’了还没到7天,没过头七,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害人的。不过,大家倒是要提防他了,尸蛊的蛊虫,需要大量的鲜血养的,保不齐蛊毒发作,他还是会不顾一切杀人的!”   这时候一个小个子的人,哆哆嗦嗦的说,“杀人??怎么杀啊??那么吓人,,我们,我们报警吧??”   老王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那个小个子,说,“小屁孩,你外乡的吧?”   那小个子点点头。   老王冷笑一声,说,“难怪你会说这样的笑话!报警?你以为警察不知道那个小工怎么死的?这些中蛊毒死的人,警察是不会管的,只例行公事一下罢了!”   那小个子更怕了,说,“那怎么办啊,难道等死啊?”   阿东拍了拍他,说,“别怕,没那么恐怖,蛊虫还没养成,头七没过,他没有本事见人就杀,你晚上12点之后,别出门了,一会我去和厨房那边说一下,猪血啊什么的就别买来做菜了。”   老王又说了“阿东,要不你去找你大姨过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谁也不知道阿林‘死’几天了,一旦过了7天,我们可就倒霉了!”   (阿东的大姨梅姨是寨子里蛊术比较高的人,曾经做过神婆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上山到庙里清修去了。)   阿东想了想,说“行,我今天就去请假,但是在我回来之前,大家都不要透露出任何口风,更不要晚上出门,阿林给的任何东西,大家都不能吃,他喝过的水,谁都不能碰。但是,一定要做的隐秘,不能让他看出来!”   大家点了点头。   阿东便出去找到了工头,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工头一脸的凝重,沉吟了许久,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老出怪事!那好吧,阿东你赶紧回去把梅姨接来,我尽量的,把阿林支开,叫他出去办事或者买货去。但最多一天,你就得回来。”   阿东点点头,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阿东回到寨子里,找到了他大姨,把情况这么一说,梅姨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恩,这确实是尸蛊。但是,谁会把尸蛊下到健康的活人身上呢?这不是害人么?阿东啊,这个阿林,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   阿东挠挠头,说,“去过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外乡人,自己去找工头说要找事做,工头就把他留下了,但是他在工地上,并不遵守工头说的禁忌,晚上到处跑,还在那栋楼里撒尿。”   梅姨点点头,说“你说的那栋楼,是不是城里靠近火车桥的那栋?”   阿东点点头。   梅姨叹了口气,说“那栋楼,唉,你们怎么就把那栋楼给接了呢。那栋楼,死了很多人了。”   阿东赶紧拉着梅姨,说,“梅姨,你先和我去工地,然后和大家一起说吧,要不万一来不及了,又会死人的。”   梅姨赶紧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些要用的东西,便和阿东往工地赶去。   到了工地已经是傍晚了,阿东和梅姨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饭,便叫上老王,一起前去看那个小工死去的地方。   梅姨到了那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水在那地上,不一会,从一些隐秘的地方爬出来很多只很小的虫子,外形有点像缩小了的蟑螂,淡红色,聚集到一堆的时候特别的恶心。

梅姨又拿出一个纸包,在那些虫子的外围撒了一圈白色的粉末,不一会,那些虫子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到处跑,可怎么跑,都跑不出那个圈去,不到十分钟,那些虫子,便都死了。发出一阵阵恶臭。   老王捂住鼻子,皱着眉头说,“梅姨,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   梅姨一边吩咐阿东铲些土来把虫子盖掉,一边和老王说,“这些就是没有成型的尸虫,那个小工,就是被这些东西吸血死的。”   老王吓了一跳,赶紧问“那这些东西,是在工地里面么??”   梅姨摇摇头,说,“这些尸虫,在阿林的身体里面。他被人施了‘尸蛊’,变成尸虫的载体,就像养活蛊一样的把尸虫养在他的体内,但是这些尸虫需要7天的成长期,看样子,应该再有一天,这些虫就完全成型了,到时候,阿林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并且内脏全无。”   这时候阿东已经把那些虫子都盖上了,听到这里,他赶紧问“大姨,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阿林去死么?”   梅姨点了一根烟,说,“我们回工棚里再说。”      回到工棚,梅姨叫所有的人都坐近一点,然后叫2个人坐到工棚的门旁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一旦发现阿林回来了,就赶紧出声。   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工棚里面,他似乎认识梅姨,看到梅姨的时候,点了点头。   梅姨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   阿东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就催着梅姨赶紧说了。   梅姨摇摇头,说“这个阿林呢,是必死无疑了,或者说,他已经都死了,现在的他,顶多算个个大点的尸虫,在那走来走去罢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不着痕迹的把他体内的尸虫给弄死,要不出了头七,神仙也救不了了。”   这时候工头说话了,“梅姨,那个尸蛊,阿林是在工地中的吧?”   梅姨冷笑一声,说“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   听到这里,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梅姨和工头在说些什么。   工头又说“梅姨,我承认是我疏忽了,可事情过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那个蛊还能应验!”   梅姨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说“你家也是使蛊之人,你怎么会连一个蛊能存活多少年都不知道呢?拿人命去换钱,有你的!”   工头低头说,“老板说给双倍的钱把这栋楼盖好,我也是想着那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当年的那个蛊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可我都跟他们说过了啊,晚上不让靠近那栋楼,是阿林自己不听,怪不了我的!”   阿东听的一头雾水,赶紧打断他们,说“大姨,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许多年前啊?什么蛊啊?”   梅姨抽了口烟,停了许久,然后说“我从头跟你们说吧,说清了,也有利于我们行动。几年前,这栋楼的地基,是一个农民的橘子林。虽然不大吧,也是人家几代传下来,赖以为生的祖业。

后来被县里面一个当官的看上了这块地,要买来给县里面盖什么度假村,其实,还不是想中饱私囊,那农民当然不肯卖啦,可是也不知道那当官的使了什么手段,还是把这块地弄到手了。

那农民最后一次来到橘子林,默默的坐了好久,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这块土地,永远只能是我的。’说完就走了。

后来把橘子林铲平的时候,开铲车的那个人没过多久便奇怪的死了,也是全身发白,血全没了,可是身上却没有伤口,医院的人,都说不出是为什么,县里面有懂的人,却都不敢说。

后来橘子林铲没了,开始挖地基,可没到一个月,那个施工队就死了4个人,施工队不干了,离开了县城,那地基便空在那里大半年。

那当官的却不信邪,从外地又请来一队施工队,开始接着盖楼,一开始什么事都没出,可是当楼开始慢慢盖高的时候,施工队的人也开始慢慢的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死去。

当然这个施工队也跑了,从那以后,这栋楼便闲置在了那里,一直没有人去动。去年,那个当官的调走了,县里面说不能让楼就这样闲置,县里花了钱的。

于是开始找施工队。可是本地的施工队,没有一个人敢接,可是你,工头,你倒好,为了几个钱,就敢接这烫手山芋了!”   大家听到这,都不说话,看着工头,工头赶紧争辩,说“我一进工地,便按我妈所说的破解之法做了法的,还有,我都吩咐过注意事项的,我没想要任何人送命,可他们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梅姨冷笑了几声,说“如此厉害的蛊术,就凭你妈那几下子,你认为能破掉么?吩咐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人丧命?”      工头脸红着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啊梅姨,要赶紧想办法破掉这个蛊,明天就是第七天了,过了头七,就不好办了!”

梅姨哼了一声说“我还要你提醒?只不过,要你配合一下而已。”   工头连忙点头。   梅姨叫来阿东,说“这里,就你和阿林还能说几句话,明天一早,你去和他搭话,想办法把这个水,让他喝掉。

掺到饭里也好,掺到水里也好,总之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喝掉。喝完之后,你就要想办法拖住他,一旦发现他开始感觉肚子痛,就赶紧跑。

还有,工头你明天一早,安排所有人去楼后面的空地,就说要整平,我不叫你们,你们谁都不能来楼前面。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来,否则后果自负。”   大家使劲的点头,梅姨又说“你们在楼后面也不要闲着,用垃圾斗装上土,土要稍微底下一点的,带点湿气的那种,然后听到我喊,就端着土出来,盖住我要你们盖的东西。记住,只能行动,不能说话,更别张嘴。”   说到这,梅姨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工头,说,“把这个,掺到明天的早饭里面。放心,正常人吃了,最多拉一天肚子”   工头接了过去,这时候,门口的两个人开始大声的说话,梅姨看了一眼他们,赶紧说“大家装作没事的样子,该干嘛干嘛,我呢,就说是来看你们的!”   刚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阿东走过去一开门,果然是阿林回来了,他看见工头也在工棚里,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铺上坐下了。   阿东走过去,递给他一个苹果,说“出去跑了一天累了吧,来,吃个苹果!我大姨从老家来看我,带来的。”   阿林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不吃”,便和衣躺下了。   这时候梅姨笑了笑说“来,阿东啊,天色也不早了,你带我去外面找个旅店住下来吧。”   阿东应了一声,便拉着工头,和梅姨走了出去。   这一晚,工棚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大家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那个铺上的阿林,生怕他‘尸变’来把自己给吸干了。   可阿林,从回来到第二天早上,却一直睡得很沉。      今天是第七天了,一大早刚吃完早饭,工头便开始大声吩咐大家去后面的空地去整平地面,然后又和阿东阿林说,“工队里就你们两个文化高点,就别去整地了,吃完早饭,帮我想想绿化的事情吧!”

阿东点点头,等工头走了后,悄声对阿林说,“呵呵,这下我们赚到了,又不用干活还有更多的钱拿,多好!来,喝口水,一会就做事了!”

说着,阿东把掺好了梅姨昨晚给的东西的矿泉水递给了阿林。   可阿林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席地坐了下来,开始拿个树枝在土上画着什么。   阿东便笑,说“阿林你也太认真了吧,工头只叫我们想想,可没说让我们设计啊,再说了,我们哪有那本事啊,随便想想呗,敷衍下就成了!”   阿林头也不抬的说,“我不喜欢敷衍”   阿东挠挠头,说,“那是,那是,你多认真啊,呵呵,不比我啊。那也得先构思下吧?来,喝口水,我们一起想,人多好办事么!”   阿林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那个矿泉水瓶,喝了一小口下去。   阿东看着他喝了下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开始扯着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个把小时,那瓶水也被阿林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阿林突然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   阿东赶紧说,“啊?别不是吃坏了肚子吧?你等着啊,我去找工头去!”说着阿东便赶紧撤了。   阿林看着阿东的背影,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肚子越来越疼,不行,得去厕所。刚站起来,便看见昨晚在工棚里的那个女人,穿一身黑衣黑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阿林吓了一跳,说,“你,你不就是阿东的亲戚?”梅姨笑笑,说,“你是不是肚子疼?”

阿林点点头,问梅姨,“你怎么知道的?”梅姨没做声,只是走上前,拉了拉他的手,说“可怜的孩子,唉。”

阿林一下子甩开了梅姨的手,冷笑了一声,“你有点问题吧?我肚子疼而已,可怜什么了?”

梅姨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肚子疼而已么??你是不是好几天都不能好好吃饭?一吃下去不一会便会吐?你是不是一看见有人在那栋楼里面做工,你便会很生气?那个小工,晚上想补点工,你是不是就非常恨他了??”   阿林猛地抬头,使劲的盯着梅姨,说“你是谁!!”   梅姨不做声,却突然在阿林的后背拍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我是救你的人。”   阿林看着梅姨,眼睛开始越来越红,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用手捂着肚子,突然哭起来“不关我的事啊,,别找我!”哭着,便躺在了地上。   梅姨蹲下来,说“可怜的孩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林断断续续的说“几天前,我去楼里尿尿,尿完之后,感觉什么东西咬了我手一下,我以为是什么虫子,便没在意,可是被咬的地方越来越痒,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无缘无故又走到了楼里,接着每天都那样。

而且,,而且我不管吃多少东西,都还是很饿,可是吃下去不久又会吐出来,,吐得时候,还会吐出虫子来。

有天晚上,我又不由自主的去了楼里,回工棚的时候看到那个小工在水泥管旁边不知道做什么,我就拿起从楼里带出来的一个锤子砸了过去,可是没砸着。

第二天才知道,那个锤子不是我们工地的,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在从楼里走回工棚的时候,突然晕了。醒来,便看见那小工死在了工地上,身上好多虫子。

我吓得大声叫,可是又发不出声音,那些虫子,便从我张开的嘴巴里爬了进来,我使劲的呕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别找我啊,,不关我的事!你帮帮我,帮帮我把这些虫子弄走吧!”阿林抓住梅姨的手,使劲的哭。   梅姨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不听工头的话呢?我试试吧。”   阿林只是拼命的点头。   梅姨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阿林,说“来,把它喝了。”   阿林拿起瓶子,抬手就倒进了嘴里。梅姨接过瓶子,然后拿出一个朱红色的很小的碗,在碗里烧了一张符,接着拿出一把小刀,在阿林的手指上割了一刀,可是,阿林的手指却没有一滴血滴出来。   梅姨摇摇头,放开阿林的手,拿起小刀把自己的左手割了三个口子,把血滴在了那些烧成了灰的符上面,搅了几下,然后抹在了阿林的眼睛上。   阿林赶紧喊,“你在做什么?我看不见了!”   梅姨没有做声,可却迅速的给阿林的嘴里塞进去了一粒鲜红色的东西,阿林一下不防备,咽了下去,没过5分钟,阿林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梅姨站了起来,她手指上的伤口,开始不停的流血,梅姨围着阿林一圈圈的绕,她的血就滴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阿林的嘴巴张开了,,一只硕大的,像蟑螂一样的,浑身发红的虫子爬了出来,接着,阿林的鼻孔,耳朵,开始不停的有那样的虫子爬出来,只是个头小点。   梅姨见状赶紧大喊,,这时候,楼后面的大伙端着盛满土的容器跑了过来,梅姨指着阿林说,“赶紧,把他盖上!!!!”   大伙迟疑了一下,梅姨急的直跺脚,说“快啊!!!!”

阿东带头把土倒了下去,大伙见状,也跟着倒了下去,很快,阿林便盖满了土,那些虫子,也被盖在了土里面。

梅姨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竹筒,用牙咬开了塞子,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梅姨一扬手,那竹筒里的液体,便都撒在了盖着阿林的土上面。

梅姨越走越快,她的手不停地滴血,她的嘴巴不停地念着什么,只见盖着阿林的那些土,慢慢的开始往下滑落,不一会,土都滑了开去,又露出了阿林。   可那还是一个人么??阿东看见了,不由得呕吐了起来。   阿林的肚子开了一道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开的,他的内脏,全都腐烂了,发出一阵阵恶臭,可却没有一滴血流下来,他的头顶,聚满了死去的虫子,梅姨把他的头发拨开一看,果然,他的头顶,竟也有小手指大的一个洞!   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土里面,到处都是死了的,红色的虫子!   梅姨示意工头报警,不一会,警察便来了,跟着来的法医看了,皱了皱眉,蹲下去检查的时候问“这人,你们发现几天了?”   梅姨笑笑,说,“刚死的。这些虫子,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他就死了”   法医大声说“不可能的!他内脏都坏了!!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怎么可能才死的??”   法医还想说什么,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说“别验了,抬回去,叫人认尸完了”

那法医还想说什么,可是所有来的警察都看着他笑,他摇摇头,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那老警察走到梅姨眼前,说“寨子里来的?”   梅姨点点头。   那老警察笑了下,说“这蛊,全破了?以后不会死人了吧?”   梅姨想了想,说,“你最好叫人再做一场法事吧。”   那警察点点头,便走了。   等那些警察都走了之后,梅姨叫来工头,说,“以后,再接这样的活,别再请外地人了,别害了人家的性命!!这工地停三天,让警察做法事,他们火焰高,对你们有帮助的。这些土,叫人抬去倒河里去,倒完后,烧十斤纸钱。”   阿东走了过来,抓起梅姨的手,问“大姨你流那么多血,没事吧?”   梅姨笑了笑,说,“哪个蛊师怕流血呢???别担心了。”      故事完了。。。   这栋房子终于是建好了,可也没用来做什么度假村,现在在我们县城,是法院的办公楼,前后都是花园,建的很漂亮。

去年过年回家,听爸爸说起这个故事,还特意跑去看,可是除了晚上乘凉的人,除了蚊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芥末妹是当护士的,

每天见到各种伤病。

前几天我还刚买了一份大病保险,

很正规,能保二三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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