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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文旅丛书零陵长田长瓦烧造技艺

发布时间:2022/5/19 19:39:58   

小青瓦的烧制

零陵地处东经°10′~°,北纬25°51′~26°26′之间,这里雨量充沛,南北气流交会于此,一年四季气候分明,深冬寒冷异常,盛夏酷暑难耐。为了解决房屋的通风、防雨问题,我们的祖先很早就从制陶工艺中学会了小青瓦的制造技术。

说起制陶技艺,20世纪90年代初,中美考古学家在都庞岭下的玉蟾岩里发掘出了距今2万年的陶具碎片。由此可以想见,在旧石器时代的后期与新石器时代的开端,在零陵古郡这片土地上的先民就已掌握了制陶工艺,开创了人类社会制陶工业的先河。

在我的印象里,20世纪70年代青瓦的烧制非常普遍。那时,在我家旁边的山冲里就有

一个烧瓦厂。厂里有一位师傅带着两个徒弟为我们村里烧制瓦片和青砖。

瓦匠的生活是辛苦的,住在一个由茅草、树皮搭建的寮棚里。寮棚的四周是敞开的,没有墙,也没有护栏。寮棚是瓦匠们的工作室,是堆放瓦坯的场地,同时也是生活和居住的场所。

寮棚的旁边有一个泥坑。瓦匠通常每几天挖一池泥土,浇上水,然后牵一头牛在池中不断地踩上一个早上,无牛时,瓦匠只有靠自己的双脚去踩。踩泥是一个体力活,必须用劲反复踩踏,才能将松散的泥土踩成柔韧而密实的胶状。并且越往后踩,泥巴的黏性越大,通常一池泥踩下来,小腿上的汗毛被拔得一根不剩,双脚就像洗过足浴一样光鲜。瓦泥踩好后,瓦匠师傅用铁铲将泥一铲一铲地往工作平台边的泥场上堆,堆成一个中规中矩而且结实紧密的长方形的泥堆。用他们的行话说,这叫码摞。码摞是一个技术活,码得不好,会直接影响下一步的工作效率。

码摞的宽度必须与瓦片的长度相当,码摞的长度或高度与瓦模的周长相差无几。

泥料码好后,师傅会叫徒弟用薄膜或稻草将池中未码的瓦泥盖上,以防雨水和太阳影响瓦泥的质量。

接下来的活儿,便是瓦匠的独门功夫,这就是制坯。制坯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在一个旋转的木桩上,放上一个底大上小的圆桶形瓦模,在瓦模的四等分处各有一根瓦线或一排瓦孔。瓦模的大小与长短决定瓦坯的大小与长短。为了便于瓦坯从瓦模上脱离出来,在瓦模与瓦坯之间还放了

一个纱套。除了瓦模之外,还有一个用木头和钢丝做成的泥刮器,其形状有如条凳的腿,呈梯形状,上窄下宽。钢丝就装在最下端的开口处。瓦匠用刮泥器在泥料上轻轻一刮,一张厚薄均匀的瓦泥便从码摞上刮下来,然后用双手托泥往瓦模上一敷,左手转动摇柄,右手取一个木板做成的T形泥刀,在模坯上来回上下滑动,让瓦坯表面变得光滑严实而无砂眼。制坯是瓦匠的核心技术,坯的质量直接影响到瓦片成品的质量。

瓦坯制作完毕,便是晾晒。通常是在阴凉的厂房内晾晒,未干的瓦坯最怕淋雨和曝晒。淋雨后未干的瓦坯很容易化成泥土,而曝晒会使瓦坯开裂。当然,在阴凉无雨的天气是瓦坯会放到露天坪中晾晒的。瓦坯通常在晾至半干后开始分瓦,分瓦很简单,瓦匠将瓦坯轻轻提起,然后双手用力,向外一扯,便自然顺着瓦线分成三片,再码堆到寮棚里晾至全干。

整个瓦坯的制作过程异常寂寞。整个山冲里通常只有师徒几人,早上挖土踩泥、码摞,上午下午制坯,傍晚分瓦,工作琐碎而单一,师徒各干各的活,没有多少语言上的交流,能听到的只有那细微的弄泥的声音。在寂寞难耐的时分,瓦匠们也偶尔会吼上几句,以示他们的存在。

不过,每当一窑的瓦坯制作完毕,烧窑时的场景却是异常的喧嚣与热闹。基本上是整个生产队的男人们都来帮忙。在瓦窑边打牙祭,喝酒,谈天,讲故事。尤其是用烧窑的热灰,去烘烤抹上盐的禾花鱼,那种香味吃起来简直是让人终生难忘。因此,在烧窑的时候,也时常有小孩要待在大人的身边,去分享那份节日般的喧嚣。

烧窑的过程有很多讲究,一是火候一定要到位,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瓦片硬度不够或烧过火而变形,导致前功尽弃。

在我的记忆里,小青瓦的烧制,多采用圆柱形窑。窑高2~3丈,直径丈余,旁边有3个烟道,顶部为圆锥形,并有一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圆孔。

每一窑的点火,都会选在一个黄道吉日吉时进行。由瓦匠点火烧至炉膛通红后,再交由几位壮汉轮流往窑里添柴,如此熊熊大火,需要持续烧上3~4天。然后再将顶上的圆孔和下面的火门一并用土砖封堵,同时在窑顶上砌成一个小池,灌上水,水从三个烟道中慢慢流入。如此再等上几天,当窑内的温度渐渐凉至常温,便可以出窑了。打开窑门,曾经烧成红棕色的瓦片和砖头一律都变成了青灰色。

从化学原理上,其实很好解释烧瓦的过程。制瓦用的泥土多为红壤性的黏土,而红壤性的黏土其主要成分为硅酸盐、氧化铝、三氧化二铁之类的物质。在℃以上的高温下,这些物质很容易形成一个高硬度的板块结构。在有水蒸气的高温密闭的窑炉中,三氧化二铁与一氧化碳等发生化学反应,转变成四氧化三铁,于是瓦片的颜色也就由红棕色转变成青灰色。这是一个化学变化的过程。

但是,千百年来普通百姓并不知道这一化学变化,于是,常常赋予其许多神秘的法术与戒律。譬如:在烧窑的过程中,不能有孕妇出现在窑边,也不能由妇女去帮助烧窑。甚至还有要求,窑的壮汉在烧窑的前夜还不能与妻子同房。否则,会出现烧不透的红瓦。诚然,这是迷信,不可当真。但是,砌屋事关重大,因此,村里的百姓也就宁可信其有而把它当作金科玉律了。

一窑瓦烧成,主人通常会请瓦匠吃上几顿,以犒赏师傅们的辛劳。接着瓦匠就会为下一户人家制坯。

于此,我想起宋代诗人梅尧臣的一首《陶者》诗来:“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这“陶者”其实就是千百年来瓦匠们工作生活的缩影。他们住在简易的寮棚内,往大处想,在做着造福天下的大活;往小处看,这就是养家糊口的一份工作。

零陵长田长瓦

零陵长田,其村虽然偏远,但是却因其世代从事长瓦烧制而享誉湘南,名闻粤桂,被世人誉之为“长瓦之乡”。

说起“长田长瓦”,这里还有许多故事。长田村位于零陵区的凼底乡,这里恰是阳明山脉与都庞岭的结合部,这里是一个风口位置,长年山风呼啸,飞沙走石,有如万马奔腾,大海奔涛;而且酷夏烈日蒸腾,冬日冰天雪地。此外,在都庞岭、阳明山脉的茶林、五星岭、凼底冷山、喜塘、五里牌、何家洞一带,山鼠野猫甚多,每到冬春季节,它们常到村民的屋里寻食,翻墙走瓦,肆无忌惮。因此,盖房的茅草、杉树皮,或者是普通的小青瓦,在这里不是被强风刮得七零八落,就是在湿漉的雨水中极易腐朽,抑或被冰雪野猫山鼠毁坏,屋漏问题成为当地百姓最为头痛的

一件大事。为了克服大风与雨雪天气对房屋盖顶的损坏,勤劳智慧的长田村民对传统小青瓦工艺进行改良,通过瓦泥原材料的改进,瓦片长度和厚度的增加,瓦窑结构的改善,烧制方式的改变,使烧制的瓦片不仅质地坚硬,结实耐用,而且重量是普通瓦片的2~3倍,不易被暴风吹毁与猫鼠翻动。同时,改进瓦泥配料,使烧制出来的瓦片表面粗糙,增强了瓦片间的摩擦力,使瓦片搭接得更加严实稳当,从而起到了很好的防风雨霜雪的作用。于是长瓦一经问世,便深受周边百姓的喜爱和欢迎,一时供不应求。长田村村民以制作长瓦为业者众多,形成了遍地为窑,举村做瓦的盛况。长田长瓦通过陆路湘粤桂古驿道和潇水流域纵横交错的水上运输,被运送到五岭深处,成为百姓喜爱的一种建筑材料。

长瓦的烧制,在工艺方法上与小青瓦的工序大同小异,只是个别细节上存在差别。长瓦的制坯。分别由采泥、晒泥、粉泥、和泥、码摞、制坯、晾晒七道工艺组成。

在制坯过程中,对泥土的要求很高,必须选用杂质少、黏性好、可塑性强的白釉泥作原料,而不是小青瓦所用的黄泥。原因是黄泥制作出来的瓦片,因结构力和硬度不够高,做成的长瓦在运输过程中极易碎损。选用白釉泥烧制长瓦,则克服了这一难题。白釉泥实际上属于一种陶土,可用这种陶土烧制咸菜坛子、水缸以及地板砖等。因此,用这种陶土烧制出来的长瓦自然质地更结实、品型更规整,表面光鲜而略带粗糙,盖在屋上不仅经久耐用,而且非常稳当。

瓦泥的筛选。瓦泥最忌讳的是沙子,若沙子一多,很容易在瓦坯的烧制过程中形成细微坼缝或砂眼,导致瓦片漏水。因此,对泥土必须进行筛选。

而瓦泥的筛选,其前提是先将泥料粉碎。粉碎是烧制长瓦中一道不可或缺的工序。采选出来的釉泥原料,多呈灰白色,像一砣砣石膏。

首先将挖出来的这些泥膏在太阳下晒干,然后进行粉碎。瓦匠在晒料坪上用打豆子的连枷将晒干的釉泥打碎,也有的用碓舂,或用碾子碾,然后再用铁丝网筛,除去泥土中的沙子。粉碎釉泥是一项很苦力的活,一个强壮劳力一天也粉碎不了多少。20世纪90年代以后,由于机械化进程的加快,改用机械取代人力,才使瓦泥粉碎这道工序变得简单而高效起来。

长瓦的码摞与制坯。码摞与普通青瓦的码摞一样,只是小青瓦码摞是长方形的,而长瓦的码摞则通常是正方形的。

由于长瓦的每次取料比普通瓦片的用料常常多出一倍以上,分量重,体力要求更高,其制坯的技术也更难。

长瓦的制坯工具非常简单,一个刮泥器,一个旋转平台,一个瓦模套筒,一块瓦衣,一

个刮板。然而就是用这等简易的工具,不仅能制作出精美的瓦片,而且还能制作出乡村里用于腌咸菜的酱缸。

长瓦烧制工序。长瓦的烧制分为装窑、烧窑、刹火、出窑、分瓦几道工艺。但烧制长瓦的窑与烧小青瓦的窑不一样。长瓦用的瓦窑是一条隧道式的长廊。瓦窑主体用水砖砌成,大部分在地下,窑体内高1.5~2米,宽约1.5米,隆出地面部分高约50厘米左右,形似一片倒扣的长瓦,其长度从40米至80米不等,窑身沿着山坡向上,愈往上窑身愈宽愈高愈大,最高处达2米高。瓦窑首尾间有一个自然落差,这样既便于烟道顺畅,又有利于热量的最大利用。两侧每隔

一两米左右设有一火口,烧窑时即从长窑最低一端的总火口开始点火,大火烧30分钟之后,开始依次打开两侧的火口点火、投柴,保持火势,每一组火口需要持续投柴焚烧20~30分钟,瓦匠师傅会根据炉膛内瓦坯的烧结颜色和炉壁炉底的温度决定何时刹火。

装窑。长瓦装窑看起来简单,其实很有诀窍。通常是从窑的尾部装起瓦坯分层码放,横竖整齐成线,间距不宜过宽,瓦坯堆垒时必须前倾后正,也就是愈靠近窑尾的地方愈要堆得正,而愈往前,就要有一个微微的倾斜度。这样既便于整窑瓦坯的烧结,更利于瓦坯在烧制过程中互相支撑,不会因局部温度的过高而致使长瓦变形或整窑倾塌。

烧窑,需要的人手最多,需要有人搬运柴火,有人轮流上阵投柴,炉边的温度很高,投柴的人非常辛苦,常常是挥汗如雨,一个班下来,人若焦烤过一般,口渴难耐。但是,烧窑也是村里最热闹的时侯。在烧窑的夜晚,一弯冷月悬挂在遥远的天空,通红的炉膛映照着烧窑瓦匠喜悦的脸庞。尤其是那一个个火孔蹿出火苗,把整个山岗与天空照得通亮。正如李白《秋浦歌》里所写的:“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

刹火。何时刹火,这是长瓦烧制过程中最关键之所在。若刹火时间过早,瓦坯烧制不到火候,出来的产品呈土红色或灰白色,不结实,易碎损。若刹火时间过晚,炉膛温度过高,会导致瓦坯熔化变形,甚至整窑瓦坯倒塌。因此,火候直接关系长瓦的产品质量。刹火全看火候,而火候依据两点:一是窑炉的温度,二是烧制的时间。在农村烧瓦,既无温度控制仪,也无时钟,通常点

一炷香放在炉膛旁,老瓦匠通过看香的长短和炉膛内的颜色,凭经验去判断是否刹火。40~

60米的长窑,烧窑通常需要20~24个小时。

封窑。封窑比较简单。当最后一对火口刹火后,即封闭所有火口与窑门,让其自然冷却,通常需2~3天,窑温冷至常温,便可以出窑。当然,封窑也是有讲究的。封窑的功能是让烧结好的长瓦慢慢降温,使其烧融的瓦坯重新凝结,以形成坚实的内部结构。

出窑。刹火之后,大约在2~3天便可出窑。出窑时瓦匠从烧火口进入,将烧好的瓦坯筒

一个个往外递送出来。有时赶急,封窑的时间较短,瓦窑内的余温未降,出窑者常常是汗流浃背,异常辛苦。

分瓦。分瓦是长瓦烧制过程中的最后一道工艺。长瓦的分瓦是在烧结以后,而不是像小青瓦

一样处于半干状态。分瓦要用一个特制铁锤轻轻敲击烧制出来的圆桶瓦坯的缝线,瓦坯会沿缝线裂开成3片。敲击的力度必须适中,太重的话不是将瓦片敲碎,就是碎开的线条不规整;而敲击的力度太小,就根本分不开瓦片。

长瓦的质量取决于烧窑过程。烧窑最忌“冷窑”,因此,烧窑的壮汉通常轮流上阵,不停歇地往窑内添柴,保持窑温在℃以上,瓦坯中的釉泥接近熔融的状态,釉泥内部的分子结构出现重组,从而形成一个整体,不再是松散的泥土,而是烧结成坚实的瓦片。

关于长田长瓦的坚硬质地,我们曾做过一个实验,一片长瓦放在地上,通常可以承受70~

90公斤的压力,即一个成年人踩上去,基本上不会开裂。长瓦的结实度通常是小青瓦的5倍,是普通琉璃瓦的2倍。

长田长瓦技术的传承

长田长瓦曾是长田村民举族皆为、举村皆做的一个传统产业。最旺盛时,村里有四五十户人家,多名壮汉以制长瓦为生。村中十几口窑同时开工,每年烧制五六百万片长瓦,仍然供不应求。像双牌的茶陵、何家洞、阳明山、五星岭等乡镇的村民纷纷到长田村来买瓦。

但20世纪90年代后,由于水泥钢筋建筑的蓬勃发展,水泥平顶房的大量出现,瓦房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在许多城市与乡村基本消失。举目四望,那鳞次栉比的高楼上虽然偶尔也能见到几处瓦片式的屋顶,可那不过是一种特殊的装饰而已,并非真正的用来防风遮雨。

就是在最落后、最偏远的农村,也都在建造钢筋水泥式的楼房,传统的瓦片正在人们的生活中日渐淡出,成为一种历史的记忆。零陵长瓦烧制技艺也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日渐成为历史,由一个流行的行业蜕变成一种历史的记忆。

食芳昔日以做长瓦闻名的零陵长田村,其长瓦烧制工艺传承人由过去的上百人,到目前只剩下两人,十几口瓦窑不是坍塌成一条条壕堑,就是荆棘丛生,荒芜成一堆废墟。我们驱车40公里,在凼底乡的长田村,对最后两位长瓦传承人进行了一次采访。

长瓦传承人一是刘柏环。他于年出生,从小跟随其父亲刘丙跃学习祖传的长瓦制坯与烧制技艺,基本上每年从冬至干到来年的清明。从而掌握了长瓦泥坯制作的各道工艺标准,以及烧结火候的准确控制技术,他烧造的长瓦结实、美观、耐用,深得同行赞赏。

刘柏环老人介绍说:在长田村,有刘邓两姓,刘姓较小,只有2个组余人。其祖上是从菱角塘搬迁来此。其家族中何时开始制作长瓦,柏环老人说无法知晓,因为未曾听长辈们说起。再说族上刘姓人少,族谱也长年未修,历史沿革变得模糊不清。

刘柏环老人说,他自己从年起就跟着大人开始学习长瓦制作,那时他才16岁。长瓦最鼎盛的年代是—年这段时间。随后,渐渐歇业,至最近六七年,已基本上不再有人烧制长瓦。

然而,长瓦烧制手艺,依然是刘柏环老人钟爱的一项绝活,他常想如何使这一传统工艺在现代生活中复活过来,使这门手艺不致终结在自己的手上。

长瓦传承人二是邓小明。他于年出生,现为凼底乡长田村支部书记。邓家世代从事长瓦烧造。据其家族长老回忆,最早始于其高祖邓世宏(-),而邓世宏的前辈是否以烧造长瓦为业,因无资料可查,故无从考证。邓世宏将手艺传给了其子邓运昌,而邓运昌又将烧造长瓦的手艺传给了其子邓传佑(-),邓传佑再将手艺传给邓小明的父亲邓家应(-),邓家应再传给邓小明,其间已历经祖孙五代,跨越时空接近年。古人曰:

“良田万顷,不如薄艺在身。”邓小明任村支部书记后,对长瓦烧造这种传统工艺更加视为珍宝,他认为长瓦烧造工艺不仅积淀了丰富的民间记忆与文化传统,更是当下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振兴计划的重要支点,于是他带领村民对旧窑进行修复,排除了过去生产中的安全隐患,大胆改良制作设备,提升长瓦烧造技艺,使其发挥出更大的经济效益。

一片瓦成就一道风景,一口窑记录一段历史。零陵长田长瓦经数百年的风雨飘荡,仍旧存在在现代社会的进程中。其古朴的窑址,原生态的厂房,袅袅升起的青烟,一摞摞青色的瓦片,一

堆堆无言的釉泥,似乎在诉说着其过去的辉煌,又似乎在慨叹着时代的变化。

于此,我忽然想起李白的一句诗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科技的进步,文明的更迭,身居高楼的我,睡梦里仍旧做着青砖灰瓦的儿时梦。

这种难舍的乡愁,这种植入血脉的文化记忆,不时地让我们放慢前进的脚步,去回望那已缥缈已逝的过去,去思考躬身前行的价值。在我的内心深处,真不知这种生活传统的快速更替是

一种科技的福报,还是一种文明的迷失?

(撰文:唐浪、杨金砖、彭涛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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