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中国数字科技馆」良渚古城遗址是整个良渚文化规模最大、延续时间最长、等级最高的超大型中心聚落,一般认为,在良渚文化大部分时间内,良渚古城遗址都是文化的都邑性遗址。通过80余年、4代考古人的努力,良渚文明的轮廓已经得到清晰的揭示,随着申遗的成功,良渚古城考古也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本文的主要内容包括3个部分:回顾良渚遗址考古的历程;介绍良渚古城考古的最新进展;并展望良渚古城考古未来的发展方向。良渚遗址考古的历程笔者曾将良渚文化的历史分为3个阶段:发现与命名(—年)、区系的建立及社会认知与文明起源的研究(—年)、良渚古城与多年王国的研究(—年)。作为良渚文化的都邑,良渚遗址考古的历程与良渚文化考古的历程息息相关但又略有差异,在良渚遗址考古中,年良渚遗址的发现、年反山的发掘和—年良渚古城的发现无疑具有里程碑式的标志意义,因此,良渚遗址考古也分为3个阶段,其中第一、二阶段以年反山的发掘为分界。第一阶段:遗址点考古阶段(—年)—年,浙江省立西湖博物馆的施昕更在其家乡良渚镇进行了调查和试掘,确认了12处遗址点,并出版了发掘报告,标志着良渚遗址考古的开端。年以后,又发掘了老和山(年)、双桥(年)、仙蠡墩(年)、朱村兜(年,属良渚遗址)、邱城(—年)、水田畈(年)等遗址,以上遗址除了仙蠡墩外均属浙江省,夏鼐先生据此于年提出良渚文化的命名。年之后,良渚文化的遗址在以江、浙、沪为中心的长江下游被普遍发现,并对部分遗址进行了发掘,如浙江的苏家村(年,属良渚遗址)等遗址,上海的马桥(、年)、广富林(年),江苏的梅堰(年)、越城(年),丰富了我们对良渚文化内涵的认识。年草鞋山M中琮璧钺等玉器与良渚文化陶器共存,从而首次确认了这些以往认为属于周汉时期的玉器其实是良渚文化的玉礼器。随后江苏省和上海市先后发掘了张陵山(年)、寺墩(、和2年)、福泉山(2—3)[14-16]等随葬大量玉礼器的良渚文化大墓,开启了长江下游文明化研究的新篇章。良渚文化的内涵也越来越丰富。年后到年,“良渚文化的研究在近10年中,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把良渚文化社会性质的探讨提高到了其是否进入文明时代的高度,认识这一文明的发生和模式,以及在中华民族共同体中的贡献,成为良渚文化当前探索的焦点”。然而这一时期,作为良渚文化的命名地,良渚遗址范围内仍未发现高等级墓地和大规模聚落,观察视角尚处于单个遗址点时代,对于良渚遗址尚未形成整体概念,对于该遗址在良渚文化中的地位尚缺乏明确的认知。第二阶段:遗址群考古阶段(—年)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正式成立,对浙北地区的史前遗址,尤其是良渚文化的考古发掘成了研究所工作的重要内容。—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陆续发掘了浙北的7处遗址,包括1年吴家埠遗址的大规模发掘,随即建立了浙江省的第一个考古工作站——吴家埠工作站,奠定了长期开展良渚考古的重要基础。年以来反山(年)、瑶山(7、—年)、莫角山(7、—年)、汇观山(年)、塘山(年)等重要遗址的发掘,大墓中出土的大量玉器、人工营建的大型工程、具有意识形态特色的祭坛等发现震撼了学术界,使人们认识到良渚遗址是良渚文化最重要的中心聚落。年,王明达首次提出了“良渚遗址群”的概念,指出在30~40km2范围内已发现四五十处遗址[18]。反山发掘之后,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投入了更多的考古力量,持续进行了考古工作,遗址数量增加到55处,良渚遗址的面积为33.8km2;—和年分两次进行了拉网式的详细调查,共确认遗址处,良渚遗址的范围扩大到42km2。学术界普遍认为,这一时期良渚遗址已经接近或进入了文明的门槛。遗址群概念的提出标志着良渚遗址整体性概念逐步形成,但结构与功能性认识尚不清楚。第三阶段:都邑与王国考古阶段(—年)—年发现确认了围绕莫角山遗址的四面城墙,面积达万m2,开启了都邑考古的新阶段。年,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与杭州良渚遗址管理区管委会共同组建了良渚遗址考古与保护中心。年以来,通过对城内外10.8km2的勘探,摸清了良渚古城遗址城址区城墙、台地、河道的边界和演变过程,通过勘探和数字高程模型分析,发现城墙外还存在一圈面积达8km2的外城。—年,陆续调查确认岗公岭、鲤鱼山等10条水坝遗址,年代多集中于距今—年,它们和塘山遗址一道构成了中国最早的水利系统。这一发现也使良渚遗址的范围扩大到km2,同时我们开始以良渚古城为核心来整体看待良渚遗址和良渚遗址群(图1)。将其视为一个都邑整体来研究,同时将杭州地区整个大“C”形盆地的所有良渚遗址,包括临平遗址群、德清杨墩-中初鸣制玉作坊遗址群等统一纳入观察,形成王国考古的基本范围。良渚古城考古的最新进展年年底,国家文物局正式批复了“考古中国——从崧泽到良渚:长江下游区域文明模式研究(—年)”大课题,同时,“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第五阶段(—年)”也正式启动,良渚古城遗址是这两项国家级大课题的重要组成部分。良渚古城考古将在大课题的指引下,创新工作思路,并为后期申遗开展了全新的考古工作。按照大课题设计,良渚古城考古的考古调查、勘探和发掘工作可划分为3个层次:良渚古城城址区格局的新认识和精细化考古发掘的开展、良渚古城郊区聚落的全覆盖式勘探、良渚古城腹地的区域系统调查。良渚古城城址区格局的新认识和精细化考古发掘的开展原先我们认为良渚古城的城址区可分为宫殿区、内城、外城三重结构[22]。随着近年来城址区考古成果的丰富,良渚古城城址区已可按照功能和结构划分为四重:最中心为面积约30万m2的莫角山台基;莫角山连同其南部的皇坟山、池中寺,西部的反山、姜家山、桑树头,北部的毛竹山、朱村坟、高北山等台地,海拔在8m以上,为宫庙区、王陵及贵族墓地区、高等级行政管理区和贵族居住区等高等级功能区,是城址的核心区,可作为第二重,面积约万m2;内城城墙以内其余台地主要为手工业作坊区,内城城墙包含的面积为万m2,作为古城的第三重结构;最外围是由众多环绕内城的台地组成的面积近万m2的外城(图2)。—年钟家港的发掘使我们认识到:莫角山以东的内城东区分布有大量手工业作坊,包括玉器、石器、漆木器、骨角器等丰富的手工业活动。—年,我们又陆续对城内外的台地进行了长探沟发掘和试掘,在城内的毛竹山、高北山、沈家村、小马山、钟家村(偏北部)、野猫山、西头山、公家山、张家山、桑树头和城外的盛家村、金家头、美人地、迎乡塘的表土或边坡的良渚文化生活废弃堆积中,发现与制作玉器、石器相关的成品半成品和加工玉石器的磨石、燧石,说明城内外的手工业生产活动相当发达,充分证实良渚古城核心区外主要是各类手工业作坊区,尤其是玉石器作坊。这些作坊的原料来源、生产过程、组织模式、产品流向是今后需要重点研究的内容。结合城内发现的大量稻谷、家猪骨骼,与农业、手工业和贸易相关的经济考古将是良渚古城研究的新的增长点。年,为了配合陆城门展示,对陆城门进行了长探沟发掘。遗憾的是,由于历年的破坏,城门内的3处门墩仅存高度不足1.5m,其上未发现建筑遗迹。但发掘证实陆城门内外均为人为挖低后形成的湿地水域,当时并不存在联通城内外的南北向陆上通道,显然不具备以往我们所推测的陆城门功能。湿地水域范围内仅发现良渚晚期后段堆积,推测陆城门在建成后很长时间内是作为仪式性而非实用性城门(图3)。良渚古城郊区聚落的全覆盖式勘探在古城城址区以外分布着面积超过40km2的郊区。良渚古城城址区的勘探结束之后,勘探工作的重点转入古城以东的郊区聚落。通过勘探了解到,在原先认为没有遗址或遗址分布较稀疏的地方发现了更多遗址,且遗址密度成倍增加。良渚古城东北已完成万m2的勘探工作,共发现良渚时期台地97处,而原先调查仅发现约20处遗址。姚家墩遗址周边早就引起学者的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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