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黄萍万物有灵散文二则

发布时间:2022/9/19 19: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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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宠物狗小吉因意外死了,我翻看着小吉的照片,回忆关于它的点点滴滴,泪水涌满眼眶。

女儿中考那年,学习压力大,吵着要养狗。我就带她去宠物店看,她一眼就相中才三个月大的小吉。小小的脸盘,黑黑的眼睛,白白的皮毛。女儿抱在怀里就不松手,从此朝夕相伴,家里平添了许多生气。

小吉是一只雌性的小型矮脚贵宾犬,它性情温和,又活泼热情。我们每次回家一推开门,它就跑过来又摇尾巴又舔脚,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只要我稍加兴致地叫它一声“小吉”,它就会立马乖巧地跳到我的腿上,热情地去舔我的脸,这是它表达友好的特殊方式。

小吉特别喜欢出去玩。只要我一走到门口穿鞋,它就马上伶俐地跑到跟前,眼巴巴地望着我,仿佛在说:“主人,能带我一起去吗?”而只要我拿出狗绳,它就知道能出去玩了,又会乖乖地任由我给它套上颈圈及狗绳。如果我呼喝一句:“上班呢,不能带你!”它就驻足门口,恋恋不舍地目送我离开。

我们夫妻俩爱好徒步,是当地徒步团体的中坚力量,小吉也因此跟着我们把周边的山川基本上跑了个遍。在徒步群里,小吉也是团宠,大家开玩笑说它是资深“驴友”。别看它小短腿,跑起来却跟一只小兔子似的,耐力也超群,徒步十几公里不在话下。

小吉是一只很护主的狗。有一次,我晚上一个人出去散步,在一段僻静的道路被一个男人尾随。当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平时温顺的小吉突然冲上来“汪汪汪”狂叫,还跳起来撕咬,吓得那男人落荒而逃。另有一次,我们几人徒步到一个果场,被两只大黑狗冲出来围住了。小吉根本不顾大黑狗比自己块头大两倍,冲过来对着大黑狗又是一阵狂吠,硬是从气势上把对方唬住了,给我们解了围。

贵宾犬的智商是非常高的,小吉对主人的理解力和服从性都是非常强的。如果它咬坏了东西,我叱责它时,它总是偏着头,眼巴巴望着我,一副可怜的模样,令人好气又好笑。虽然我们并没有给它过多的训练,但它依旧很快学会了自己去厕所大小便。对于主人们的喜怒哀乐,它也大致能领会。它清楚地知道谁宠它爱它,并给予回报。

小吉还给女儿小云带来了设计灵感。小云在广美学插画,签了一家深圳的公司,设计了一款“初次邂逅”的手办:一个小女孩与一只白色小狗深情相拥对视。大获成功。小云给小吉画过多幅素描,活泼乖巧,跃然纸上。

小吉不打招呼就走了,我和女儿都非常伤心。每天回到家里,总感觉到空荡荡的,怅然若失。我知道,小吉早已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成为我们亲情的一部分。我们把小吉葬在屋后它常去的小公园,希望它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小吉来过我们家,它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夜幕降临,一只猫影倏地一下消失在街道的转角,留下惊鸿一瞥。

猫天生就属于黑夜,自带黑夜神秘而盅惑的气质。它那如宝石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幽蓝的光芒。

猫已陪伴人类几千年,猫文化也源远流长。古埃及人把猫看成是神灵,“谁杀死猫,谁就要偿命”;猫传入欧洲后两极分化,毛色鲜亮的猫变成了贵族的玩伴,黑猫却演变成了恶魔和女巫的化身,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于是就有了黑色星期五以及“死亡黑猫”的诅咒。

猫作为最早被人类饲养驯化的家畜之一,起初是为了给人类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作为食物链顶端的猫,正好用来克制老鼠,保护人类辛苦种收的胜利果实。

至宋朝时,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城市都邑的空前繁荣,以及对享乐的追求,猫也从“捕鼠于田间以饱自腹”的家畜地位,一跃而为美人怀中的宠物。延续到明朝,嘉靖皇帝金棺葬猫,万历皇帝沉溺养猫,成为中国猫宠文化的典型。

与中国猫定位为家畜不同,日本猫拥有显赫的地位。猫自奈良时代传入日本,受到从贵族至平民的热捧,并衍生出“招财猫”、“HelloKitty”等众多经典的猫文化形象。“机器猫小叮当”的动画片,更是将日本的猫文化输出到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宠物猫和野生猫最大的区别是无人喂食。宠物猫对人类的依赖程度较高。例如号称猫中“小仙女”的布偶猫,如果长期缺少人的喂养,它们还可能得忧郁症。因为有吃不完的精致的猫粮,就算是老鼠出现在它们视野,它们也缺乏捕捉的欲望,久之,捕食能力就退化了。而野猫生活环境危险系数高,激发了它们潜藏在血脉里的野性。它们夜视能力更强,听觉更灵敏,警惕性更高。

城市的猫与乡下的猫也有明显的区别。乡下猫的目的很明确,抓耗子、蟑螂,城市的猫儿们大多血统高贵,是不屑于让肮脏的耗子、蟑螂弄脏自己雪白的猫毛的。它们一般毛发油亮,看上去很温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忘记了它们也有锋利的爪子,挠起人来也会很痛。

猫是一种天性薄凉的动物,自由散漫,飘忽不定,所以很多老人家都会说一句话:“猫是养不熟的。”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狸花猫,是最常见的一种捕鼠家猫。从还没断奶就抱过来,一勺一勺给它喂牛奶和汤水。但我养了它好几年,它在生下了两窝崽之后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猫的追逐总是与生活的舒适程度成正比,生活条件越稳定,物质条件越高,喜欢养猫的人越多。正因为猫不像狗那样黏人,其行为特征比较符合现代一些年轻人的价值取向——不打扰、不麻烦、不黏人,因此现代爱好养猫的人也越来越多。

关于养猫的词汇也层出不穷。如对非常爱猫,心甘情愿听从猫的意愿的人称作“猫奴”;把经常帮猫儿铲屎的养猫人称作“铲屎官”;把以各种方式抚摸猫儿,与猫玩耍,称作撸猫。撸确实比玩更形象生动。被主人抚摸得很舒服的猫,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与“撸”近音。

老舍作为典型的爱猫人,他笔下的猫灵动而有个性:“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儿伸出来要求给抓痒,或是在你写稿子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

村上春树的每一部作品里都有猫的身影。养猫既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孤独的陪伴,这恐怕是大多数养猫人的情感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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