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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至上,以身作则
加内特认为,停下来观看他人训练是一件浪费生命的行为,他讨厌这样做。虽然他那瘦削的膝盖不停地呼喊着想要一丝喘息的空间,但加内特仍旧将恳求他休息的人拒之门外。对于这位名人堂球星来说,休息就意味着脆弱,这不符合他对职业篮球的定义。尤其面对那些自以为什么都懂的新秀,加内特要让他们明白自己远比菜鸟们更能坚持。
其实加内特知道,追求伟大是件让人难以捉摸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所成就,期间还存在无数不确定的因素,比如身体健康程度,球队化学反应,以及一点点偶然的运气。不过,他不会让其中的某些因素成为阻止自己成功的障碍,只要一直保持训练,其他都不是问题。
曾在-13赛季执教加内特的主教练道格·里弗斯说:“凯文一直认为如果你是领袖的话,就不会错过任何一次训练,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原则。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之间有很大分歧。我觉得他已经是30多岁的老将了,没必须把太多精力都放在训练上,我需要的是一整个赛季都保持充沛体力的他,而不是每次训练课都非要那么拼命。”
所以在年2月的队内训练中,里弗斯就让他的未来名人堂前锋坐在场下,看着队友们一遍遍的跑战术。其实里弗斯的本意很简单,就是让加内特错过一次训练,好好休息而已,但是这却引起了弟子的不满。
“教练,你不明白,如果我坐着的话,他们会觉得我软弱。”加内特来回地在场边踱步,怒气冲冲地对里弗斯说道,并且一直发出咆哮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此时一个念头涌现在脑海中。他突然发出一声嚎叫,队友们开始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是的,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纵观整个联盟,没有比加内特更睚眦必报的球员了,这位超级巨星会对着撞翻他的开拓者菜鸟控卫杰里·贝勒斯狂喷垃圾话,也会在冲突中用头撞向无意中打到他的霍华德。这就是加内特,一旦你惹到了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向你还击。
在被里弗斯强制要求休息,不准进入场地中间后,加内特心里已经在琢磨着该如何完成这场“报复”。他决定在接下来的回合里,不停模仿鲍威的动作,后者顶替他进入到训练的第一阵营。
当鲍威转身上篮时,加内特在场边立刻复制了这一动作;当鲍威跃起抢下防守篮板时,加内特也假装自己抢到了防守篮板;当鲍威完成抢断送出长传时,加内特也跟着学起这个动作。此时的球馆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一边是在场上正儿八经训练的绿军队员,但另一边却是独自一人在场下跳篮球探戈舞的加内特。
“KG,如果你继续这样做的话,我就取消全队训练,这会伤害我们。”里弗斯终于忍不住加内特的做法,大声说道。
事实上,加内特无比崇敬自己的教练,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理会里弗斯的要求,依旧背对着继续摆出防守姿势,然后身体下压伸出双手,和场上的鲍威保持同步。有意思的是,加内特无比沉浸在模仿世界里,他甚至会预测鲍威的下一个动作,并设想自己在场上时的情景。
最后,愤怒的里弗斯吹响了哨子,“回家吧,”里弗斯朝着队员们喊道,然后又瞪了一眼加内特,“我希望你会高兴。”
加内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充其量只是不满教练的要求罢了。他曾无数次地告诉队友们自己不想休息,但为什么里弗斯不明白呢?对他来说,最有效的领导方式就是在队友面前以身作则。于是他向即将离开的凯尔特人球员们说:“别走,我们一起训练吧!”不过鲍威和其他人并没有理会,随即迷惑不解地走开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KG在干什么?他是不是有点儿疯狂?”鲍威后来回忆到。
精神导师,铁血硬汉
我们经常讨论体育领域的“导师”,但他们是否存在还极具争议。很多人认为老牌球星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培养年轻人来取代自己?这种想法是很片面的。卡梅隆·安东尼欢迎年轻的林书豪进入尼克斯轮换阵容,科比·布莱恩特在德安吉洛·拉塞尔陷入挣扎时教会他面对挫折;还有迈克尔·乔丹对夸梅·布朗做的那些帮助。
里弗斯知道真正的良师益友多么难得,在他的心中加内特就是这样的人选。他说:“你必须让那些过去取得成就的人摆正位置,成为你现在所需要的人。”因此,森林狼接受了让加内特担当唐斯导师的挑战。虽然这个决定很引人注目,但也存在一丝赌博韵味。
年2月,随着加内特同意放弃合同里的交易否决权,森林狼和篮网之间正式达成协议。森林狼将27岁的前锋赛迪斯·杨送到篮网,正式换来38岁的老将加内特。此时的狼王饱受膝伤困扰,合同也只剩下最后一年万美元。不过加内特的昔日恩师,森林狼现任主教练,同时也是球队事务总裁的菲利普-桑德斯,不仅主张把KG重新带回明尼苏达,更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为阵中的年轻球员们提供指导。他相信加内特在前队友萨姆·米切尔的帮助下,能很好地起到导师作用,后者现在是森林狼队的助理教练。
为了证明对这位队史功勋的器重,森林狼决定用2年万美元的保障合同将其续约。由此,加内特也成为第一个承认自己价值不在球场上的球员。的确如此,在职业生涯末年,森林狼更看重的是他带来的无形价值:职业操守、丰富经验和激励新人。加内特说:“唐斯很聪明也很友好,现在的他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而且可能比那时候的我还要自信。年轻球员们总是喜欢展示自己,觉得懂得很多,所以我需要和唐斯多沟通交流。”
前队友昌西·比卢普斯认为,加内特是他们那一代最无私的超级球星,也是他所见过的最有活力的领袖。如果唐斯最终被加内特的激情吞噬了,请不要感到意外,他绝不是第一个这样的球员。过去十数年里,有太多加内特的队友在他喋喋不休的垃圾话下留下阴影:格伦·戴维斯、梅森·普拉姆利、雷·阿伦、瓦利·斯泽比亚克、拉简·朗多、拉索·内斯特洛维奇、帕特里克·奥布莱恩特、德隆·威廉姆斯。有些人忍受了下来,最终和他成为了密友;但有些人不愿意忍受,从此便和他不再往来。凯尔特人总经理丹尼·安吉说:“如果你达不到KG的期望,那他对你就没有任何用处。”
性情至上,敢作敢当
谈起对昔日弟子的感情,前凯尔特人教练道格·里弗斯依旧情绪激动,甚至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在他还未执教加内特前,一直认为KG的凶狠是假装出来的,直到年12月6日那天以后,他才改变了这个看法。当时凯尔特人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常规赛,前三节他们全队发挥出色,手握25分的领先优势。不过末节换上替补后,板凳球员们表现不佳,在比赛还剩6分04秒时领先只有13分了。里弗斯赶紧叫了一次暂停,让大家停下来冷静冷静。
只见此时的加内特坐在一旁,对着刚换下场的格伦·戴维斯破口大骂,指责他在场上打得是什么垃圾比赛。后者只是无助的背着手,低头默不作声。随后加内特声音越来越大,言辞也更加激烈。最终还是二年级的戴维斯终于受不了了,他起身走向板凳的另一端,将毛巾摔到地上哭了起来。
没有任何人,包括雷·阿伦和保罗·皮尔斯这些同级别的球星,都不能在加内特的怒火中幸免。虽然朗多被加内特认为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并且二人在波士顿做了6年队友,但如果朗多做的动作不能使他满意的话,他会毫不犹疑地让这位控卫直接退出训练。里弗斯说:“这种情况不止发生一次,他会朝着拉简怒吼,把你TMD防守拿出来,你现在根本不是在防守。”
只要加内特出现的地方,随时随地都会伴随着紧张感。无论是训练还是正式比赛,他都会高标准地严格要求自己和队友。和加内特做了三年队友的前绿军后卫艾弗里·布拉德利讲了一件小事,“只要凯文在比赛日来到更衣室,我们都不敢笑,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听音乐。如果你想做其他什么事情,那只能去训练馆或者浴室。”
比卢普斯曾于-02赛季在明尼苏达与加内特搭档,他说他对加内特最深刻的记忆是在队内的一次赛前演练中。主教练桑德斯为了摸清对手的打法,特意安排一队人模拟对手进攻。不过在战术跑起来的时候,却遭到了加内特的阻挠,他总是在跑动过程中不让队友接球。“我警告过KG,”比卢普斯说,“我告诉他,你一直对别人大喊大叫,总有人会和你对着干的。”
和加内特对着干的那个人,正是前狼队队友沃利·斯泽比亚克。
“沃利是个有点儿自负的年轻人,我和他相处得很好。”比卢普斯说,“我认为他的自负是所有积极球员都具有的,但KG并不这样想。你知道的,森林狼是KG的球队,他在这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任何与他有不同意见的人都会被排斥。”
在年11月的一次训练中,矛盾终于爆发了。据说当时斯泽比亚克指责加内特不出来给自己掩护,而加内特则认为斯泽比亚克在防守上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于是冷冷地回应说:“你做好防守就行了”。随后两人各执一词,争吵的越来越激烈,最终加内特冲上去一拳打中了这个可怜菜鸟的面门。
时至今日,斯泽比亚克依旧认为他当时只是想为自己辩护几句,没想到加内特真的动了手。“我觉得自己有点领导潜质,”他说,“我不是那种畏手畏脚的人,有时候我会站出来为自己发声,虽然这通常会带来一些麻烦。”
值得一提的是,斯泽比亚克和加内特在森林狼共事了6个赛季,还一起携手参加了年的全明星赛,“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斯泽比亚克说。
不过其他人可没这么幸运了。
想想帕特里克·奥布莱恩特的遭遇吧,这位年的绿军9号秀,恐怕一生都会记恨加内特。-09赛季,奥布莱恩特在训练结束后单独和助理教练克利福德·雷进行脚步练习,此时加内特走过来把他叫到了球场的另一边。加内特认为这个年轻中锋打球没有激情,太过安静了,于是他想在奥布莱恩特的心中点燃一把怒火。于是,他开始斥责奥布莱恩特,毫不留情地批评讽刺。在奥布莱恩特丝毫没有反应后,加内特开始动手试图激怒他,不过最终并没有什么效果,加内特只好生气地离开球场。
“你知道他是怎样的,”奥布莱恩特说,“他对着我大喊大叫,希望我用同样的方式对他,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喜欢在扣篮后一路冲着对手怒吼,我的脸上没有表情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在听。”
据知情人士透露,从那以后,加内特会用独特的方式欺负奥布莱恩特。通常加内特是位传球至上的球员,不过当奥布莱恩特在训练中防守他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用单打蹂躏这位沉默的中锋。一旦奥布莱恩特在比赛中投丢一个篮,加内特便会疯狂开启垃圾话模式。鲍威说,“KG从不放过他,我们告诉奥布莱恩特‘别把他的话当真,’但已经晚了。”
年2月19日,只在凯尔特人打了26场比赛的奥布莱恩特被交易到多伦多。24场比赛后,他就结束了NBA生涯。不过奥布莱恩特面对镜头时一直坚称,他从加内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记得被欺负过。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台面上的客套话罢了。
“凯文毁了他,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了他。”里弗斯说。
比卢普斯说:“不是每个人都像KG那样富有激情,但沉默并不意味着他们是软蛋,也不代表他们没有竞争心。但是在KG疯狂的脑袋里,那就是软的表现。他不管你内心是个什么样的球员,他只相信看到的东西。我承认,对于一支球队领袖来说,这种做法真的毫无可取之处,但他就是这样。”
安吉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来不轻易把年轻球员交给加内特,所以森林狼给唐斯找了这么一位导师,看起来着实有点儿冒险。“我觉得让KG去教年轻人太疯狂了,他的职业操守毋庸置疑,但如果年轻人没有达到他的预期,KG可能会毁掉他。”
加内特并不觉得自己的方式有什么不妥,他说:“我总是说,如果你不想努力的话,我不会去逼你。这是个无情的联盟,也许今天你还在场上打球,但明天就会有人取代你。”
提携后辈,发挥余热
仅仅只用了14场比赛,唐斯就向外界证明了自己是森林狼的未来核心。这位前肯塔基野猫队的当家中锋,展示了大个子球员所有的必备技能:低位单打、外围投篮、出色移动以及封盖能力。在这14场比赛里,森林狼取得了6胜8负的战绩,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赛季预期。唐斯的个人表现更是令人惊叹,场均能贡献15.3分和9.8个篮板,命中率高达52%。过去30年里,能打出这种数据的上一个新秀是大卫·罗宾逊。
仅从-16赛季的球员名单上看,森林狼的阵容可以用新老结合来形容。老将有35岁的普林斯、39岁的安德烈·米勒和39岁的加内特,辅佐唐斯、维金斯、卢比奥和拉文等年轻球员。不得不说,加内特真的老了,当他在年6月被明尼苏达选中的时候,唐斯还有5个月才出生。不过他也打不动了,上个赛季在森林狼一共只打了98分钟,其余时间都处在养伤之中。值得一提的是,在加内特上场的时间里,森林狼全队的防守效率高达93.8,令人瞠目结舌。
本赛季,加内特和唐斯、维金斯以及卢比奥搭档首发,他给球队注入了防守血性。通过前14场比赛来看,森林狼有他在场时,防守效率为94.8,没他在场则是.7。
年7月,加内特现身拉斯维加斯,观看夏季联赛中的新秀们比赛。他还同意与维金斯、沙巴兹·穆罕默德和戈尔古伊·迪昂一起参加训练,这些球员们约定每天早上8点开始。但当三人抵达穆罕默德的母校戈尔曼高中球馆时,加内特早已汗流浃背地练了几个小时。据森林狼队老板格伦·泰勒说,他从早上6点就已经到了球馆。
“我以为你们都想成为优秀的球员。”KG指着懒散的队友,大声责骂着。
森林狼总经理弥尔顿·牛顿认为,加内特给球队带来了一种积极的紧张气氛,尤其对进攻起伏不定的维金斯来说。当加内特出现在他身边,他总有一种“他会喜欢我吗”的期待。“只要他一踏进球场,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必须打出更高的水平的篮球。”威金斯说。
唐斯无疑是最喜欢和加内特一起打球的了,对这个菜鸟状元而言,从开始第一堂训练课起,他就很享受和加内特并肩作战的感觉。他们一起飞奔全场,做出挡拆配合,合力送出火锅,最后再享受胜利的喜悦。加内特说:“卡尔飞得很高,总是在空中作业,我喜欢看到他上演双手扣篮或者大风车扣篮。”
加内特说他喜欢唐斯身上蕴藏的潜力,那种作为篮板手的敏捷,作为中锋的灵巧,还有那一手视野开阔的传球。不过唐斯同样有一些弱点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就是太容易受到犯规困扰。加内特总是批评这个年轻人不要太容易吃晃,还教他如何依靠移动来迷惑对手。“做好每一个细节,能帮助你从一个场均仅得5分的球员,变成场均能砍25分的球星。”
“我就是个老炮,就是黑帮之间表达地位的那种。”加内特说,“比如当你走进一个社区,他们看到你会说有老炮,这体现了一种尊重。你知道吗?我们是老家伙,老一代,不过现在的联盟属于年轻人了。我不介意做个老炮,这就是我,我开始看清我的价值。”
当森林狼9月份开启训练营后,唐斯非常专注于赶上加内特的强度,以至于到了第三天下午,他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普林斯把这个状元秀拉到一边,建议他不要试图成为加内特那样的训练狂,“你真的会累死自己的。”普林斯说。
比卢普斯也曾讲过,没有人可以成为凯文·加内特,因为没人会那么疯狂。这种疯狂可以追溯到加内特在芝加哥法拉古特学院读高中的日子,据他的一位前队友回忆,加内特经常站在球架下和篮板说话。
尽管唐斯不会和这种没有生命的物体闲聊,但他的确会像加内特一样自言自语。也正是这种热情和工作意愿,让他赢得了队友和教练的喜爱。
“我得把他拉到一边,教他怎么样选择爆发时间,”加内特说,“有时当他回防时,他会无缘无故的大声乱喊,浪费不必要的体力。这样到了第四天,他什么都没学到,就是累坏了。”
加内特建议所有球员学会保存体力,当然了,对于他的兄弟们来说,这种做法实在有些搞笑,毕竟这些人可是在20年里亲眼见过加内特太多次为了一次盖帽,而捶胸顿足被吹技术犯规的。而且他赛前总是表现得很激动,以至于里弗斯总是不让他参与第一次战术,避免他投篮打碎篮板。比卢普斯说,“KG在比赛时是如此投入,有时甚至会在球场上流泪。这当然不是恐惧或喜悦的眼泪,纯粹是太兴奋了。”
这个赛季是森林狼老板格伦·泰勒和加内特的第二次合作,这位精明的商人很清楚唐斯能和加内特的内线组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唐斯是那种愿意发出声音,并且付出实际行动的人,但他也会有困难的时候,所以有凯文在,他们一起能解决很多问题。虽然我知道他们之间难免会有分歧,但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都太具竞争性了。”
换句话说:老将们提携着青涩的后生,是很棒的故事情节,但如果年轻的狼崽们情绪波动不听从管教的话,又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我们拭目以待。”加内特这样回答。
追忆往事,后悔不已
被问及最渴望从加内特身上学到什么的时候,唐斯说如何去到达篮球世界顶峰。其实相比较成功经验,加内特更愿意给这些后辈们分享一个令人失望的故事,这个故事围绕着早年他和斯蒂芬·马布里的组合,当时的他们似乎已经准备好成为下一个约翰·斯托克顿和卡尔·马龙。但相反的是,在一起仅仅两个赛季后,他们成了和科比和奥尼尔最类似的糟糕结局。
一开始成为队友后,加内特和马布里两人很快成为密不可分的朋友,并且沉浸在明尼苏达这样一座渴望成功的城市里。几乎所有森林狼的球迷都把他们当做救世主,不管是在场上还是场下,这两位年轻的球员享受到了无尽的荣耀和赞誉。然而最终的结局显而易见,正如OK组合分崩离析一样,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太久。加内特说他们的失败来源于自负,这是马刺20年来一直在防范的最大敌人。
年夏天,加内特和森林狼签下了一份史上最大的1.26亿美元合同,这直接导致NBA陷入停摆窘境,以及联盟开始对球员薪资进行限制。因此,当轮到马布里签新合同时,他最多只能拿到万美元。马布里的团队认为这很不公平,拒绝在续约谈判中让步。当时担任森林狼总经理的麦克海尔一度找来加内特、马布里和汤姆·古格里奥塔,就牺牲、分享球和减少自负等话题展开讨论。据前狼队控卫特里·波特回忆,加内特表示强烈同意,但马布里并不认同这种想法。
古格里奥塔说:“凯文没办法改变,如果你问斯蒂芬会不会做出薪资上的牺牲,我肯定他也不愿意。虽然他每场比赛可以得到25分或者30分,但他仍然不是我们队里最好的球员,KG才是。”
年3月,刚满22岁的马布里在森林狼度过匆匆的两个赛季后,被迫转会到新泽西。接下来的十年里,他就像浪子一样辗转四队,在每支球队获得的成功都相当有限。直到年,他离开了NBA前往中国,进入职业生涯的下一个阶段。(现在为北京效力,记者无法联系到他对此事发表评论。)至于缺少了马布里的加内特,在森林狼同样过得很挣扎。8个赛季除了年在西部决赛中亮相外,其他也几乎一无所获。
“凯文完全不介意在关键时刻听从斯蒂芬或古格里奥塔的指挥,”波特说,他只想赢球,给球队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斯蒂芬的离去深深地伤害了他,这给他制造了很长时间的痛苦,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加内特是这么说的:“我现在对所有人都真诚,我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我的想法。我告诉他们只有一件事能把比赛搞砸,那就是自负。因为我经历过,这就是让我和斯蒂芬失败的原因。”
师恩难忘感激不尽
加内特之所以能在明尼苏达获得完美的童话结局,与他的恩师同时也是密友菲利普·桑德斯密不可分。正是桑德斯把他劝回森林狼,帮助他缓和与老板泰勒之间的紧张矛盾。在上赛季交易来加内特后,二人就领袖角色进行了多次交谈。不过在6月份,桑德斯被诊断为霍奇金淋巴瘤,不得不离开球队治疗。加内特说他每天训练前都会召集队友,向这位梦想的缔造者致敬。
当球队在10月25日的训练中得知桑德斯病逝时,距离常规赛开幕不到三天时间了。那天晚上,加内特来到恩师的专属车位前呆坐了一晚上。他在个人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照片,附文道:“永远在我心中……”
桑德斯离去后,加内特说会全力支持球队临时主帅萨姆·米切尔,就像以前支持桑德斯一样。他希望自己能成为除米切尔外,唐斯的另一位导师。加内特不会预测森林狼未来会怎么样,他说最重要的是要着眼当下。正如他所说的,注重过程。对他同样也是如此,接下来他得好好规划自己的最后一个赛季了。“我喜欢这些孩子,”加内特说,“我很高兴看着他们成长。”
11月的一个傍晚,森林狼的训练早早就结束了,但是在球场的另一端,两个孤独的身影依旧在篮筐下不停移动。他们是KG和KAT,现在人们亲切地称后者为新狼王。每次球队合练结束后,他们总是会在球馆逗留一段时间,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至于今天,要练习的是牛角位跳投,加内特不断要求唐斯投一百次,不,一千次投篮,直到成为一种本能。
有时其他球员会在周围闲逛,看着唐斯完美地做完投篮动作。“不管KG叫我做什么,”唐斯说,“我都会去做的。”
凯文·加内特的NBA生涯几乎结束了,他说他已经满足了。现在的他或许已经找到了另一种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就是在这里,在健身房里,让一位20岁的年轻后辈学会他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