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大概有一个半星期,头部的伤还没好干脆,林舒便坚持出院,医院一天的费用多她知道,但当缴费单递到她手上时,还是忍不住心疼了好久。易轩一把夺过,撇了一眼,却又被林舒抢了去。
“我帮你付好了。”易轩也没在意,开始收拾离院的行李。
“我转给你。”林舒不想和他再沾染任何联系,想来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这个劫。
易轩却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语气又重了起来,干咳两声后,接到:“怎么着也是因为我。”
被易轩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林舒也默不作声,避免与他的冲突。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林舒大概知道易轩患上了躁郁症,心中对他的恐惧也逐渐转化为同情。
被易轩带回了家,医院主任打了电话询问返工的事,却只得到先养伤的回答。林舒感到有些不安,回想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状态,真的应该被辞退好几次了。
“没工作了的话,我这倒有一个。”易轩悠然地半椅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看着一轩一脸期待她问出问题的神情,故意赌气似的闭嘴不言,只是收拾床铺。
这反倒勾起了易轩的兴致,站起身来,两步并一步直接走到了林舒身后,两手一把抓住了林舒正收拾东西的手,使劲迫使林舒往自己身上贴,“快点问我。”
声音很轻,就在林舒耳边呢喃着,呼出的气息恰好可以染红林舒的耳朵,感觉背部压着一面坚实的墙,而林舒不知不觉中身体也僵住一般动弹不得。她对易轩突如其来的亲密毫无准备,他低头躬身,呼出的气息恰好可以抛在她的耳朵,就在易轩在自己颈部蹭来蹭去时林舒突然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她张开嘴使劲在那只抓住自己右手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滚呐!”
情绪突然的爆发让林舒都惊了一跳,易轩显然也被她前所未见的脾气“镇”得僵了一下,看了看手腕被咬下的牙印,轻轻一笑,说到,“怎么滚,床上吗?”
林舒眨了眨还未缓过神的眼睛,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憋得无话可说,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干什么。易轩则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去买菜,就当这段时间我照顾你的答谢。”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林舒才气呼呼地整个跌倒在床上。
当林舒在厨房里不情愿地做饭的时候,易轩早早便将林舒橱柜里备用的生活用品搜了出来,还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浴室。
吃饭的整个过程两人未说一句,易轩偶尔为她夹菜,即便都被挑到了一边,也照夹不误。
林舒回到卧室,盯着表一分一秒地过,希望易轩赶快离开。在听到一阵锁门声后,林舒长长舒了口气。就在林舒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却听到了易轩的声音,“你这浴室也太小了吧,水还这么烫。”
林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下了一跳,有些恼火的说,“易先生,你这属于非法闯入民宅,前几次我已经对你很包容了,请你马上离开!”
不久,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里面的人仅裹着一条浴巾,刷着牙的手停下来,“林医生,别这么官方好不好。”说完随手一推,浴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门外的林舒又被这回答噎了一次,失神地望着面前门框若隐若现的身影,无奈地叹气。
面对这种行为,林舒不知该如何应对,无助之下拨通了楼下物业的电话。
在三方交流过后,物业认同了易轩情侣之间闹矛盾的说法。看到林舒拿手机试图拨打的企图,易轩是一把夺过了手机,眼睛透露阴郁与不快,“现在又得重洗一遍。”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外面的空气凉了许多,林舒打了个寒战,乖乖回了房间。
卧室的门林舒没有锁,她知道他有钥匙,锁了也无济于事,况且她更害怕这一行为进一步激怒他。林舒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想要趁易轩不在眼前时换药,换上睡衣后,便坐在镜子前进行艰难的上药过程。
林舒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背部或新或旧的伤口,不禁伤感起来。旧伤疤的记忆已经太远了,淡的几乎看不出,可在林舒的心中每一道疤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沉迷于对过往事物的回忆,林舒不禁抱了抱那个镜中的自己。
当听到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时,林舒立马拉上了睡衣的肩带,一溜烟跑回了床上,顾不得被涂上还未干的药,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
慌乱的身影在易轩眼前晃了一瞬间,她慌乱的模样像极了在外突然受到惊吓的野猫。看了看镜子前摆放的药,易轩将毛巾往桌上一扔,甩了甩未干的头发,“我来帮你,趴着。”
听到这林舒的眼睛却逾加透露着惊慌,两只手更是紧紧抓着被褥不放。
“怕什么啊林医生,又不是没见过。”易轩一脸贼嘻嘻的模样,话语充斥着挑逗,仿佛之前站在门外说话语气比空气还冷的人不是他。
林舒当然知道他说的是那次浴室的事,为避免尴尬她一直未提,未曾想他说得竟如此玩味。
“快点,我累了。”易轩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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