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野猫 >> 野猫的种类 >> 古埃及艺术中所见猫的驯化
在猫早期驯化历史上,古埃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古埃及人在现实生活和宗教信仰的共同驱动下逐渐驯化了猫,他们又通过遗存下来的丰富艺术创作将这一段猫的驯化史不经决间记录了下来。古圾及壁画与雕塑中的猫形象真实反映当时社会猫与人相伴、化为神灵的文化发展历程。
人类自新石器时代进入农业社会以来,逐渐在生产生活中驯化了各种动物,这些被驯化的动物当中,狗成为了人类狩猎的忠实搭档。猪、羊成为了人类稳定的肉食来源。牛、马成为运输工具。
在这些动物中,猫的驯化显得与众不同,在人类聚落式农业发展过程中,因为储存粮食时常吸引来天性各种鼠类的偷盗,而猫由于自身的捕鼠天性而逐渐被人驯化。猫的这种驯化过程并不是完全依靠人类,而可能是其祖先自觉地接近人类生活环境,通过自我驯化的方式逐渐融入其中。
古埃及人对猫的驯化是基于之前提到的功用——猫可以捕捉鼠类并在狩猎鸟类的过程中辅主人,后一功用在许多古埃及壁画中都有所呈现。实际上,最早展现在古埃及壁画中辅助人类狩猎的动物并不是猫,直到大约公元前年第12王朝时期,在墓室壁画中出现了猫的形象。
这只猫位于墓室东墙猎人叉鱼场景的左上角处,它正蹲坐在一茎压弯的纸莎草之上,目光注视着正前方巢中的两只鸭。通过英国考古学家精细的临摹品可以观察到这只猫具有非洲野猫典型的特征:毛皮黄褐色,身上具有模糊的黑色斑点,尾巴和前腿的上部具有明显的黑色横纹。
非洲野猫和猎人身份的墓主人同时出现在墓室壁画中,反映出当时非洲野猫已经逐渐处于半驯化阶段,可以受人控制进行捕猎活动。
克努霍·特普二世墓室壁画中出现的猎人叉鱼场景,实际上是当时贵族墓室中常出现的捕鸟叉鱼组合场景中的叉鱼部分,两部分所描绘的均处于水域环境中,狩猎场景具有一定的对称性,在两个场景中间的对称轴部分描绘有大丛纸莎草,其间藏匿的各种水鸟因为捕猎惊扰飞舞在纸莎草花序的上方,而猫和埃及獴等捕食兽类就藏匿在纸莎草茎秆上伺机惊扰鸟类。
在大约公元前年抄写员纳墓室的北墙壁画中出现了一只猫,同克努霍特普二世墓室壁画中的猫有一些差别,门纳墓室壁画中的猫一身黄褐色,周身布满了点状虎斑条纹,这已经与现代埃及猫极为相似。壁画上的这只猫踩在纸莎草花序上,它似乎对巢中的鸟卵更为感兴趣。
大英博物馆藏内巴蒙墓室壁画残片中保存着同类题材中最精彩且与众不同的猫。这幅猫捕鸟场景的壁画大约完成于公元前年,它是年发掘内巴蒙墓室里大英博物馆购得的壁画残片之一,由于原墓已不可考,所以这批精美的壁画就显得颇为珍稀。
捕鸟场景实际上仍属于捕鸟,叉鱼组合场景的一个部分,在这个图景中内巴蒙正在挥舞投掷捕鸟,而在他的前方有一只训练有素的猫正在捕获猎物,这也是同类壁画中少见的猫捕猎禽鸟的描绘。
画面中这只猫前后肢分别踩在两只压弯的纸莎草枝干上,与此同时猫的嘴里以及前后肢均咬或抓着一只禽鸟。这样的场景明显不符合现实中猫的活动特征,可能是画家按照一定的思想设计出来的虚构造型,目的是凸显猫在捕捉猎物时的力量。
其描绘与现丰同类壁画中的猫形象完全不同:首先同类壁画中时常将猫放置于纸莎草丛上方一个较小的位置,而内巴蒙壁画中所绘的猫处于墓主人身体正前方,且所占画面较大,显得很引人注目;
其次,这只猫在描绘的技法上更注重细节的处理,画家用细笔将猫全身的毛一丝不苟地描绘展现,使得这只猫显得毛茸茸,更具有写实的感觉。这种墓葬主人、家人和猫同时出现的打猎画面,实际象征了墓主人对混乱野生动物世界的征服和控制,辅助他打猎的猫在此处或许就象征了对混乱自然的征服以转向田园般和平的生活。
如果说狩猎类壁画中展示的还只是半驯化的猫陪同主人在打猎时彰显的原始野性本能,那么在新王朝时期更多的壁画中我们将看到登堂入室成为宠物的猫。这些处于室内的猫时常被画家描绘在女主人所坐的椅子之下,一种解释是。
在古埃及的传统艺术观念中,优秀的画作不能在画面中留下太多空白,动物时常被用来填充这些空白,因此在壁画椅子之下的空白处添上一只蹲坐的猫就成为常见的设计样式。另一种说法与猫和女主人的联系有关,有人认为猫具有性和繁殖的暗示,因此将其和女主人画在一起有这方面的象征意义。
两千年左右的埃及中王朝开端,而这也正好是猫被古埃及人驯养的起始点,古埃及几乎是在同是将猫纳入到世俗生活和信仰体系。
随着猫在古埃及驯化逐渐成熟和它们被埃及民众广泛地饲养繁殖,猫的神化过程也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雄猫是太阳神拉的化身,那么雌猫就成为了他的女儿贝斯特女神的化身。
贝斯特女神在古埃及艺术中以两种形象出现,一种是蹲坐雌猫的动物形象,另一种是猫头女身的站立形象。实际上贝斯特在早期是以母狮或狮头人身的形象呈现,但从中王朝开始贝斯特转变为雌猫的形象,一直到新王朝结束她通常都以猫头女身形象呈现。
古埃及人在现实生活和宗教信仰的共同驱动下逐渐驯化了猫,又通过遗存的丰富艺术创作将这一段猫的驯化史不经意间记录了下来,在古埃及末世的猫女神崇拜中,猫的饲养数量不断增长,它们走出非洲传播到欧洲和亚洲。
但这并不是猫驯化历史的单一线路,随着越来越多历史遗存的出土,猫的驯化史也有了新的书写。中国科学家对陕西泉护村发掘的猫类遗存进行研究,发现中国在五千年前也对豹猫进行了驯化,只是这种驯化并不彻底,待到猫传入中国后它们很快就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