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非正常死亡DNA指定的犯罪嫌疑人,却

发布时间:2023/5/2 21:49:49   
中科携手共抗白癜风 https://auto.qingdaonews.com/content/2018-06/19/content_20138493.htm

*刊发的都是基于事实的半虚构故事

是法医刘晓辉(笔名:不了)开设的故事专栏。从业15年,检验了超过具尸体,他相信,人是会说谎的,但尸体不会。看病救人的医生很多,替死人说话的没有几个。他用手中的手术刀,剖开了事实真相,还死者公道。

大家好,我是脸叔。

女童,性侵,死亡,这样的字眼组合在一起,注定是一起非常令人痛心的大案。遇害的三个女童是幼儿园同学,最大的不过6岁。

案发后,当地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家长甚至不敢单独带孩子出门,政府和公安机关的公信力受到质疑。法医刘晓辉和他的同事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坐在我对面的女士很有气质,尽管此刻她眼圈通红,眉头紧锁,但仍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详细讲述孩子们失踪的经过。

她的女儿叫林莞青,今年6岁,暑假结束就要上小学了。上周五,林莞青约了好朋友张嘉琪和周彤到家里玩。林莞青家在湿地公园旁边的别墅群,三个小伙伴拿了小桶和小网准备去公园捞鱼。林妈妈忙着准备午餐,叮嘱莞青她们玩一会儿就回家,没想到三个孩子一去无踪。

家长们找遍了公园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孩子的下落,当即报了警。警方配合家长搜索,一夜无果。今早,派出所让家长们来分局采集血样。之前我提到过,现在为了提高比中率,所有报失踪的人员一律采集血样进行DNA检验。

我们法医的工作不是大家想的只做尸检这样简单,并不是没有命案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更多的时候,我们身兼警察的职责,伤情检验,执勤,蹲点,看守……此外,写总结,做PPT,建立未知命尸体和失踪人员系统,参加比武,迎接检查,也都是我们的日常。法医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这话不假。

我负责本市的失踪人员信息录入,根据林妈妈的描述记录下了失踪儿童的信息,刚要给林妈妈采血,办公室的门一下被王猛推开,他喊着:“湿地公园里发现三个孩子。”他看到我对面坐着人,愣了一下:“晓辉,赶紧收拾一下,出现场。”

林妈妈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盯着王猛,”你说什么,三个孩子?”王猛似乎后悔刚才的莽撞,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林妈妈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几欲晕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喘过气来,要求跟我们一起去现场。

把车停在公园门口,在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我们前往公园深处。这个湿地公园位置比较偏僻,但四面环水,草木葱郁,是本地人消暑游玩的好地方。但此刻我无心欣赏,只想快点赶到现场。

我们提着箱子一路小跑,大约十几分钟后看到了被警戒带围起来的一座塔。林妈妈愣了愣,说:“我们找过这里,这个塔明明是锁着的啊!”

我的同事女法医李筝安慰家属:“大家先别着急,现在还不确定塔里孩子的身份。”民警拉开警戒带,我们走了十几米才来到塔前。

这座塔不算很高,已经有些年岁了,外墙斑驳,塔基的水泥破损了几处,露出了里面的红砖。我们戴上鞋套,踩着台阶来到了塔前,门上的匾额上写着“如意塔”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民警指着阴影中的一位中年人告诉我们,他叫王健,是公园的管理员,就是他报的警。王健局促不安地蹲在角落,用大拇指和食指紧捏着烟头,深吸了一口,烟升腾起来,模糊了他紧锁的眉头。

王健向我们讲述了发现死者的经过。如意塔年久失修,公园管理部门指示暂时关闭如意塔,以确保游客安全,等雨季过后进行修缮。上周五接到通知后王健就把塔门上了锁。

周末下了几场雨,今天雨过天晴,王健照例来巡视,走进塔,便闻着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塔里之前常钻进野猫野狗,偶尔有死老鼠,这味道他倒也习以为常。但当他登到塔顶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为确保不破坏现场的痕迹物证,痕检技术员王猛首先上塔查看。

李筝拿出记录表发现没有带笔,尴尬地问道:“刘哥,你带笔了没?”我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支笔。

眼尖的李筝说道:“包里那副眼镜不错,从来没见你戴过呀。”

我刚要解释,王猛从塔里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塔里漏雨,现场可能被破坏了。”他还特意跟我补充说明了句,现场没有发现大量血迹。

王猛的话让我陷入了回忆。当年因为兴趣,我选择了法医专业,但在一次实验课上,看到白兔鲜血涌出的那一刻,我径直晕了过去,后脑勺磕在了讲台棱上。

醒来后同学们都围着我,我摸了一把后脑勺,湿乎乎地沾了一手血,我一看,差点又晕了。老师说我可能不适合干法医,建议我转到影像或其他不用见血的专业,但我没放弃,尝试克服晕血。

老师给了我半年时间适应调整,我采用了最笨的“脱敏”疗法,一有机会就让自己见血。先从照片上的血迹看起,然后央求高年级的师兄师姐,在做动物实验或病理解剖时带上我旁观。我因此出了名,法医系的校友都知道有一个死扛晕血的同门。

很幸运,我晕血的症状逐渐好了起来。因祸得福,旁观了很多病理解剖,相当于提前进行了实战训练,我积累了很多经验,实训课分数遥遥领先。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只有一次出现场感到心慌。那是一个满屋充斥着浓烈血腥味的现场,墙和地面布满了各种血迹。情急之下我借了痕检专业的偏光护目镜戴上,顺利完成了现场勘验。后来我就习惯随身带着一副偏光眼镜,碰到重大案子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摸摸枕部那条略微凸起的疤痕。

★★★

我们进入塔内,里面光线比较暗,塔壁上的石刻壁画只能隐约看清轮廓。借着勘查灯的光,我们沿着潮湿的木质楼梯慢慢往上走,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底传来的震颤。

尽管我们戴着手套,却没有去扶两侧的栏杆,生怕破坏了痕迹物证,这是一种职业习惯。鼻腔里开始涌入一股腐败气味,夹杂着发霉潮气,越往上爬,气味越重。

王猛第一趟进塔时已经进行了初步勘查,有可疑物证的地方都用物证标识牌进行了标记。走到第四层时稍作停留,我看到了一个烟蒂旁边摆放着黄色的10号物证牌。再往上一层就是塔顶,死者被发现的地方。

当我的视线超过塔顶地面时,首先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凉鞋。鞋子样式精美,鞋面上有一朵蝴蝶兰装饰,被孤零零地扔在在潮湿的地面上,旁边是三具幼小的尸体。

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差不多的体态和身高,只是发型和衣服有些区别。她们身旁分别摆放着三个鲜艳而刺眼的红色标识牌。按照习惯,我们用黄色标识牌标记痕迹物证,用红色标识牌标记尸体。

最靠近楼梯的是1号死者,一个穿着小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她趴在地面上,头稍微偏向右侧,红色头绳扎着一个大约15cm长的马尾辫。

她的裙子下摆向上翻起到胸部,左腿膝盖位置套着一条白色内裤,左脚是光着的;右腿略微弯曲,右脚穿着一只白色凉鞋,和地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把她轻轻翻过来,她面部青紫,嘴角挂着些许暗红色液体,一直延伸到面颊。她的胳膊在身体两侧轻微外展,双手紧握着拳。根据林妈妈的描述,我猜想这个女孩就是林莞青。

2号死者是一个穿着背带裙的女孩,位于楼梯口的右手边。她的双臂紧紧抱在一起,双腿紧并着,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向右侧卧,似乎想保护自己。

粉红色的发圈下是略显凌乱的短发,刘海紧贴在额头上,脸上显露出青紫色的血管,皮肤依然白皙。此外,她的衣着检验发现内裤缺失。

3号死者的体位有些特殊,双腿伸直靠坐在墙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她的黑色短裤连同粉色内裤一起被褪到了右脚踝位置,上身的粉红T恤上有少许发暗的痕迹。

我轻轻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圆圆的脸,双眼周围青紫肿胀,嘴角有暗红色液体。她的双臂摆放在身体两侧,手掌是摊开的,手指自然弯曲。右手边约半米处有一只侧翻的红色小桶,潮湿的地面上有5只小鱼,其中一只还在微微颤动。

三个孩子和小鱼,原本鲜活的生命,此刻除了那只濒死小鱼,都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或许是之前连续的大雨延续了小鱼的生命,可现场的罪证也被冲刷了。

“畜生!”李筝攥着拳恨恨地说:“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人下如此毒手!”李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手背上青筋凸起,我能感受到她压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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