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野猫 >> 野猫的习性 >> 我选择自己的幸福,而非家庭的束缚,我妈认
当我和我妈说,我想和梦桢在一起的时候,我妈认为我疯了,她告诉我说:「如果你真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就不用回家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倔强地站在了我妈的面前,跟她说:
「妈,你不懂爱情。」
我妈笑了,她用不断颤抖的手指着我,跟我说:
「是你不懂婚姻。」
1
在这里租了半个月的房子,精装的两室一厅、南北通透,虽说没有电梯,但我是一楼。可惜的是看上去条件什么的都好,因为靠着江边,屋子里那股发霉的气味,让我感到万分难受。
唯一能让我坚持住下的理由,除了离单位比较近以外,就是那非常廉价的房租。
我曾经不止一次借着潮气太大这个理由,跟房东谈减房租的问题,实在不行,把水电免了我都能接受。然而房东每次都不等我说完,便会打断我的话,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圆脑袋,摆出了一副爱租就租,不租滚蛋的表情。
等我实在是把他磨烦了,房东便扔给了我一把钥匙,跟我说,那个地下室反正也是空着,便宜你了,你自己留着放一些杂物什么的。
然而,我东西都还没搬完,房东便又跟我要回了钥匙,他跟我说,地下室也租出去了,有人要住。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房东后悔地下室免费供我用的托词,毕竟一楼都已经那么潮了,地下室更不用说了,再加上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的面积,那里也能住人?可别逗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房东没有骗我,地下室真的租了出去,而且租在地下室的还是一个女生。
我问她,怎么会选择住在这里。
她抿着嘴笑了,她跟我说,因为便宜,她一个月工资没多少钱,家里弟弟还指望着靠她上学,自然要多省一些。
听完了她的话,我抬起头再看向她时,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生出了一种同情感。
她跟我说,她很感恩,能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大学刚毕业就能找到一份工作,她真的太幸运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停地收拾卫生,我一直在等,在等她问我,问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而那句「XXX大学研究生」也已经在我的嘴边停留了很久。
然而她并没有问,只是突然回过头,对着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对了,谈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王梦桢,你呢?」
「我,我叫文峰。」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荒唐,那种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优越感,让我感觉到一阵可笑。我望着王梦桢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王梦桢,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谁知道她竟然会常驻在我的心中,而且驻了那么久。
2
后来,我听房东说,以前这个地下室也租出去过,租给了一对农民工夫妇。不过,后来他们两个回家播种去了,这个地下室也便空了下来,这一空就是半年,一直到王梦桢出现,这才有了点人气。
王梦桢入住以后,那个地下室我也去过,门口只有一盏声控灯,她隔壁是我对门家的,一直都没人用过,里面窸窸窣窣的,总给人一种瘆得慌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几只耗子穿过,跑到了我的脚下,我才知道那些动静的来源是什么。
耗子出来得很突然,吓得我一身冷汗,等我回到屋里,不消一刻,就开始发起了烧。
说真的,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耗子,以前我总以为现实中的老鼠都如同仓鼠一般大小,谁知道真的遇见了,才知道耗子的大小也可以长得和小猫的媲美。
我在家里翻了好久,幸亏我妈当初给我留的医药包里还有一副退烧贴。
我把退烧贴一直贴在额头上,可是这烧怎么也不退,时间一长,我便也懒得管了。
在我发烧的第二天,我出门拿快递的时候,我和王梦桢遇见了,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我的退烧贴,问我为什么要打上绷带?是不是那里磕坏了。
「没什么事情,可能是感冒了,发烧了。」
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发了好几天的烧,让我整个人都变得晕沉沉的,即使是这样,我仍然不忘将王梦桢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番,真不愧是农村里来的丫头,连退烧贴都不认识。
王梦桢一直盯着我的脸在看,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我内心那份阴暗的思想,她看了很久,然后突然惊呼一声,连跑带颠地就跑向了地下室。
过了一会儿,王梦桢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回儿她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我瞥了一眼,塑料袋里装着满满一兜子大枣。
「这是我从家里出来,我妈让我带着的,说是让我给新同事和新邻居带来尝尝,自己家种的,好吃得很。」
王梦桢笑得很甜,她把手伸进了塑料袋里,然后抓了一把,有些炫耀似的放在了我的面前,确认我确实看到了以后,她又把大枣放回了袋里,然后侧着头,透过我和门之间的间隙一直朝里面打量。
「哥,你家里有煤气灶吗?我小的时候发烧了,我娘就给我煮姜汤喝,里面放几个大枣,好得可快了。」
我谢绝了王梦桢的好意,急忙摆着手。可是王梦桢很轴,一直堵在我家的门口,非要我收下这大枣不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推脱说:「我不喜欢吃大枣,而且也不会煮姜汤。」
「没事,我会。」
王梦桢听完了我的话,眼睛里都开始放起了光,她使劲地拍了拍胸脯,然后有些骄傲地看了我一眼,大步地侧着身走进了我的屋里,还没等我说不用换鞋,她就已经光着脚踩在了我那,可能还没有她鞋干净的地板上。
我轻轻地关上了门,有些谨慎地看着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客厅挪了挪,生怕她看到我茶几上那一堆吃剩下来的泡面盒。然而王梦桢却显得毫不在意,只是一心在厨房里拿起了菜板开始切起了生姜。
王梦桢的话没有错,我在她殷切的注视下喝完了那碗滚烫的姜汤之后,当天晚上就退烧了,虽然代价是烫坏了舌头,舌头一整晚都是麻麻木木的,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
菜刀、菜板和锅,王梦桢走之前都已经刷干净了,厨房的台子上,还放着一塑料袋王梦桢留下来的大枣,我拿起来吃了一颗,确实很甜,甜到我的舌头似乎都好多了。
3
大病初愈之后,我并没着急地去赶剩下来的工作,而是先从淘宝上买了粘鼠板,20张29块9包邮,很划算。
王梦桢开着门,有些好奇地看着我在她家门口,铺了一片又一片的粘鼠板,问我在做什么?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告诉她,地下室闹耗子,我在抓。同时我也毫不客气地往她怀里,塞了几张还没开封的粘鼠板,告诉她小心点,千万别让耗子咬了,会得鼠疫,要死人的。
「没事的,遇到耗子,打死扔出去不就完了。小时候,我家里经常闹,每到这时候,我爹都会拿着鞋子去打,打死了就扔到外头,过了一会儿就没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狗野猫给叼走吃了。」
王梦桢说着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没笑一会儿,我就看出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问她怎么了。
王梦桢只是勉强笑了笑,然后对着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粘鼠板,跟我说:「没事,谢谢哥。」
后来,我才知道,王梦桢的爸爸在王梦桢上初中的那年,在车间里出了事,胳膊被卷进了机器里,命虽然留住了,可是落下了残疾,打工没人要,农活也没法干。
回到家后,天天就借酒消愁,终于有一天,喝多了酒的他横穿了高速,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撞上。
「瘫是瘫了,但还好没死不是嘛?」
王梦桢故作坚强地笑了笑,然后试探性地拿起了我桌上的橘子,待我点头之后,欢快地扒了起来,然后分给了我一半。
「好甜啊,哥。」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甜很甜,两个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我盯着她一直看着,一直看到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发着呆的我。
我微微咳嗽了两声,急忙转过了头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主动请她来家里做客,或许是我的粘鼠板并没有粘到老鼠,反而是我在下地下室的时候,一不小踩了上去,又因为看不清,绊了一脚,整个人摔在了粘鼠板上,而王梦桢恰好下班,救了我一命的缘故吧。
真的是太丢人了。
我和王梦桢聊了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她说了很多她家里的事情给我听,从她的爸妈一直到那个听话成绩优良的弟弟,有时候她说得腻了,还会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哎,哥,你家里咋样啊?」
「一般家庭呗,工薪阶层。」
「不是,我说你家里人,叔叔阿姨都是什么样的人呀?」
我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王梦桢,心里突然开始彷徨,她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撕开了我虚伪的一面。
直到此刻,我才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管什么问题,我都自然而然地会和物质挂钩,这让我感到羞愧。
「人,人挺好的呀。」
我慌乱地吃着橘子,结果吃得太快了,不小心噎住了。
王梦桢有些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跑到我的身后,使劲拍了拍我的后背。她的手劲真的很大,她这一拍,差点没把我的身子骨拍散架了。
我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噎住还是王梦桢这几下打得,我的眼睛和鼻腔里全是眼泪和鼻涕,我猛烈地咳嗽了两声,而后赶忙叫住了还想继续拍打的王梦桢。
「你一个姑娘家,手劲怎么这么大。」
我不停地顺着自己的胸口,而王梦桢看到我没事了,则笑作了一团,略带调皮地跟我说:「是你太弱了,哥。」
我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忍不住也随着她噗嗤笑了出来。
我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了,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4
研究生毕业以后,我已经工作了两年多,从最初的职员一步一步爬到了副主管,从一开始的对任何人都坦诚相待,到最后的虚伪假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改变。
看人先看鞋,其次看表,最后看衣服,有女生了,则研究她的包包。我依靠着这个来分析客户的经济水平与眼光,时间一长,养成了习惯,以至于让我对待任何人都保持着这种习惯。
包括王梦桢。
「你以后别和我一样,做你自己就好。」
一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给王梦桢发了这么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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