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野猫 >> 野猫的形状 >> 故事太子登基前夜,太子妃被拽进他皇叔卧房
我是钦定的太子妃,是大胤未来的皇后。
却在太子荣登大宝时,被人毁去了清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的皇叔——李晏临
他唤我:“乖乖……侄媳妇儿。”
1
李忱移说我是他的白月光。
不出意外,我还会是他的太子妃,大胤未来的皇后——待老皇帝两腿一伸,他荣登大宝、我入主中宫,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但事世无常就无常在总有意外,具体表现为老皇帝暴毙前夜,李忱移的随身太监郑保请我入宫,结果半道遇袭,待我醒来,身侧正正好躺着一个容貌昳丽的年轻男人。
为什么说他正正好,因为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他都有。
地上的郑保悠悠转醒,一眼就瞧见了床上衣衫不整的我,和我旁边睡得正沉的男人。
他上下嘴唇一动,然后抬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不敢叫,因我是李忱移亲定的太子妃,我清白若毁,伤得只会是皇家的颜面。
此外,还因为我身侧的男人叫李晏临……你说巧不巧?这人和皇室同姓。
郑保半晌才将手自唇上移开,语气惶惶:“小……王爷??”
李晏临的手指恰在此时动了动,在郑保惊恐的注视下缓缓掀开眼皮——
他视线扫过我和郑保,最后落在我脸上,眉心蹙了一蹙,好似在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半晌,眼睛一眯,尾音拖长了懒道:“是你啊。”
他说:“乖乖……侄媳妇儿。”
2
我跪在李忱移下首。
李晏临坐在李忱移右手边,单手撑着脑袋看戏。
李忱移一身缟素眼底寒凉,脸色由青转紫,后槽牙咬的死紧,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了一句“怎么回事”。
郑保趴在地上哆嗦:“奴才用命担保,吴姑娘跟小王爷是清白的。”
我跟着跪伏在地上:“臣女也愿以性命起誓。”
李忱移朝李晏临看过去。李晏临没想到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先是一愣,很快玩味似的偏了偏脑袋,嗓音好奇:“陛下看我做什么?也想听我一句保证?”
烛火萤萤,李晏临说话时唇角习惯性勾了个不深不浅的弧度,瞧着不太像好人。
他是先皇最小的皇子,出生便伴着神迹。
钦天监监正批他命格,说小皇子仙人转世,他在一日,便可保大胤一日无忧。
说来也巧,偏是那日,原本在与戎狄之战中连失三城的大胤军队恍若天助,迎来了久违的一场胜仗。
而后戎狄节节败退,捷报传回皇城那日,刚好赶上小皇子百日。
那之后有关李晏临是神仙托生的说法尘嚣甚上,甚而有传言李氏一族的民心,一半儿都系在他身上。
按理他这样的出身该是要坐在龙椅上,但那时他才四岁,先皇当着众臣的面拖着一副病体问他愿不愿意当皇帝,李晏临想了一会儿,指着跪在一旁的、时年已经四十一岁高龄的、李忱移的父亲道:“三皇兄。”
次日先皇殡天,李忱移的父亲就这么草率的被扶上了皇位,其长子李忱移也被封为了太子。
李忱移比李晏临年长五岁,以太子之尊,被父皇按头向李晏临道谢:“谢过皇叔。”
李晏临年纪小不记事,李忱移却是记着的,始终将此事作为自己人生的奇耻大辱,好长一段时间没给李晏临好脸色看。
偏又动他不得——李晏临民心威望都胜于他,他站在那里,便是大胤臣民的一颗定心丸。
眼下李晏临歪着头朝他看过去,话说得客气,语气却实在不怎么好听。
我猜李忱移应当听出来了,李晏临这话实际上是在说“从来没人敢要本王的保证”,因为李忱移脸色难看了一瞬,压着嗓子说了句“皇叔想多了”,然后视线沉沉地投向我。
我垂首不敢直视天颜。
我知道,我的清白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名声——
我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里唯一纯白的茉莉花……天下皆知吴氏女注定是他的皇后,只看他是否愿意为了这个“注定”而保住我的名声。
李忱移声音嘶哑:“父皇昨夜薨逝,万民同悲,你与皇叔,朕……”
他咬了咬牙,打算认下这顶从天而降的绿帽:“自是信的。”
李晏临在旁边发出一声嗤笑,不知何意,总之李忱移脸色更加难看,随便挥了挥手叫郑保带我下去。
我们出门的前一秒,李晏临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也站起来:“皇兄刚刚过世,宫里定然忙得很,我就不打扰了。”
他轻飘飘道了声“节哀”,话落顿了几秒,又道:“他活着时我给他添了不少乱,这会儿就不去招他烦了,辛苦陛下替我上柱香。”
皇宫内悲鸣不断,李晏临说话时眼皮下垂,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他独自走过两道宫墙,又在经过一道拐角时身形倏然往左一挪,从墙根儿处揪出一道人影来。
他指尖温度一贯偏凉,顺着我的领口一路向下,在锁骨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重重按了下去。
……
当日那算命的说得对,我命里果真该有血光之灾。
3
我同李晏临认识得早——九岁那年我偶然救了李忱移一命,随父亲入宫领赏时经过御花园,正巧撞见李晏临蹲在荷塘前发呆。
他手里拿了根细木棍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子里戳,我领完赏出来时他手里那根细木棍儿已经被扔了,他将脚伸进水里,像是在踩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
我心里好奇,探着脑袋往里看了一眼,看见他两条小腿似是被水草之类的东西缠上了。
我仰头问我爹:“还有黑色的水草吗?”
“你这孩子,”我爹牵着我的手往宫外走:“又在说什么胡话。”
那日李晏临朝我们看了一眼,落日余晖下他那张脸好看的恍若一副画。
我看见他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有宫人神色匆匆掠过我,扑通一声在李晏临跟前跪下:“昨儿刚下过雨,王爷您当心着凉啊!”
李晏临嘴角撇了一下,估摸是被人扫了兴致不喜,慢吞吞将两只腿从水里捞上来,然后冲着水面抬了抬下巴:“捞出来,埋了。”
领头太监顺着往荷塘里看了一眼,隐约瞧见有个人样的东西漂了上来。
他焦急不已,扭头骂身后的干儿子:“长没长眼?赶紧把披风给王爷披上!”然后转头吩咐另一人:“去,找地儿挖个坑埋了。”
水下的东西彻底浮了上来,被叫做“干儿子”的小太监不经意扫过水面,被吓得手一抖,披风就歪了。
李晏临抬眸,语气听不出好坏:“怕什么,人都死了。”
那一年李晏临十三,李忱移十八,我在三年一次的朝天祭上救了意外遇袭的李忱移,成为了他的白月光,又因此认识了李晏临。
李晏临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子,只因我那日多看了他一眼便在夜里摸到了我房间,黑灯瞎火的盯了我半夜。
也不知道图什么。
再后来便是李忱移亲自登门道谢,全皇城都知道我们吴家攀上了皇室这多高枝,于是三不五时便有人往我家递拜帖。
那年李忱移原本是要娶妻的,因为我,他毁了这桩亲,放出话去道他的太子妃只会是我。
但我其实不想当这个太子妃。
因我那时与李晏临正打得火热——他那日在我屋里坐了半夜,直坐到我装睡装不下去,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问他看我做什么。
李晏临笑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问:“你下午看本王做什么?”
我:“你长得好看,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李晏临笑得更开怀了,一只手伸过来把我因为睡姿狂放而散开的衣领拢紧,漫不经心道:“你也长得好看,本王多看两眼怎么了?”
我:“……”
但凡我那时多读两本书就会知道,一个男人,无论他脸生得多么好看,只要他做出夜闯闺阁这种事,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彼时我受他那张脸蛊惑,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我第一次发现他是个变态,是五年后。
那年我撞见他闷死了一只黄白相间的橘猫,猫儿尸体软塌塌从他掌心耷拉下来,李晏临面无表情的问我:“明明是我的猫,为什么要跑到太子屋里去?”
他食指勾起猫脖子上那块儿玉牌儿,漫不经心的挂在指尖晃了两下:“看,还有我的信物呢。”
我后背一凉。
那玉牌我也有,一模一样,是李晏临亲自挂在我脖子上的。
我贴身带了好几年,原本被暖得热乎乎暖洋洋的,此刻贴在皮肤上却凉得跟块儿冰一样。
我怀疑这狗男人在内涵我,因为就在前一天,太子刚刚见过我,并隐晦地同我爹提了一嘴我们的婚事。
后来我把这玉牌扔在地上,沉默中玉牌应声碎成两半儿,我指着地上的玉牌气急败坏的说我永不做他的玩物。
结果这才几年啊,我自己亲口立下的誓言,这就不作数了。
李晏临手指在我前胸处他咬出来的痕迹上按下去,片刻后又换成摩挲,另一只手从我衣领下勾出一块儿玉牌:“他是圣上,你不想嫁给他做国母,却想跟在我身边当一只玩物?”
4
这玉牌是我入宫前托人转交给他,又由他昨日夜里亲手戴在我脖子上的——当然不是他从前送我的那块儿……
李晏临松手,玉牌落回我身上,伴随着他低不可闻的笑:“哪儿找到这么像的?”
“我自己画了图纸,找工匠做得。”
我将玉牌又塞回衣服里:“花了我好大功夫呢。”
李晏临眼睛一眯,总算放过了被他咬过的那处皮肤,大发慈悲将手从我衣服里抽了出来。
他心情好的时候十分乐于哄人,眼睛一眯,笑着捏了捏我脸上的软肉:“可我看,新皇并没有要放过你的意思啊。”
“啧,绿帽子都能忍,”他声线又蓦地沉下来:“谁听了不说他对你痴心一片。”
我蹙眉,一脸苦大仇恨:“你想要?给你了。”
李晏临闷笑。
先皇殡天,我和李忱移的婚事暂且被压了下来,但这事儿拖不了多久,一月之内,必会有臣子奏请立后,届时就是赶鸭子上架,我就算不愿也没得法子,不过幸好,不止我一个人反对这桩婚事。
准皇后和淮安王共度一夜的消息被传了出去,虽然传播范围不广,但多少于我清誉有损,我和李晏临又一次入宫面圣,李忱移连样子都不想装了,黑着脸一言不发。
李晏临照旧坐在李忱移右侧,慢条斯理地喝茶。
我跪在地上看他唇瓣沾了片茶叶,突然想起我自晨起还未喝过一口水,这会儿渴得不行,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也不知道给他造成了什么误会,唇角又勾了起来。
李忱移盯着我:“坊间传闻你听说了吗?”
我嘴上:“圣上明鉴,民女与淮安王清清白白。”
我心里:骗你的,我早上刚从他床上下来。
李忱移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理说我被掳当日与李晏临共处一室这事普天之下应当只有我、李晏临、李忱移、郑保四人知道,如今却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明这消息只能是从我们四人当中传出去的,郑保是李忱移心腹,李晏临李忱移又惹不起,只能把我叫来杀鸡儆猴:“真不是你传出去的?”
我磕头:“事关民女清誉,民女怎会如此?”
李忱移沉思两秒,觉得也挺在理,又悄没声地把视线转到李晏临身上。
李晏临气定神闲的又喝了口茶。
我:给我留点……我快渴死了。
我眼巴巴瞧着他把最后一口茶饮尽,心如死灰间又听见他懒洋洋的补充:“陛下是不是忘了,当日掳走这丫头、又给本王下药的人还没找到呢。”
李忱移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打开了新思路。
他走得匆忙,没留意这屋里只剩了我和李晏临两个人,李晏临走到我跟前,伸了一只手过来——我以为他心疼我跪了这么久想扶我起来,胳膊都抬起来了才注意到他那只手径直捏住了我的下巴,声音含笑:“这么性急,当着陛下的面就敢馋我身子?”
我心底涌出一串连一串的问号,下一秒,李晏临已经弯腰亲了过来,唇瓣厮磨中又溢出一声笑,含糊不清道:“回去给你亲个够。”
我:……
一时说不出我们俩究竟是谁更自作多情!
5
郑保当日请我是要入宫的,敢在官道上截太子的人,此人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是权势滔天……淮安王府内,李晏临手指勾着我脖子上的玉牌把玩,边玩边发表意见:“我瞧着跟我从前送你那个不太像。”
我垂眸看了一眼:“哪儿不像?”
“这儿,”他指了个边角给我看:“我送你那个这地方是圆的,你这里是方的。”
我仔细看了会儿,解释:“本来就是方的,后来不小心磕了一下,断了个角,我才找人给磨成了圆的……”我说着一顿,猛然反应过来:“原玉牌我重新找人磨圆之后再也没当你面露出来过,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是圆的?”
李晏临瞥我:“你猜呢?”
我:“你夜里偷偷钻我房间了?”
李晏临露出一个要骂人的表情,我立刻悬崖勒马:“哄你呢,您怎么会半夜钻女孩子闺房呢?”
李晏临被噎了一下,环在我腰间的胳膊警告似的紧了紧。
我连声求饶,又续上之前的话题:“胆大包天跟权势滔天,陈相爷沾哪个?”
“哪个都不沾。”李晏临看样子很不喜欢陈城,说这话时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怨气。
陈诚是大胤的丞相,历经三朝,门生无数,李晏临幼时这人正任太师,因而得过他三年教导,挨了不少骂,偏生此人心眼儿又堪比针眼,所以暗地里一直偷偷在记陈诚的仇。
他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竟然也会干出当街强掳民女之事。
“有什么想不到的,”我说,“陈氏自陈诚之后无一人可担大用,他想保住陈氏一族百年荣耀,当然得打后宫的主意。”
这个主意也很简单——取代我。
世人皆知,我之所以能成为李忱移的白月光,是因为我幼时曾救过他……
时隔数日,我又一次跪在李忱移下首,耳朵里听着女人含冤带忿的控诉,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早上出门时,李晏临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我床上冲我挥了挥手,说:“去吧,回来给你揉膝盖。”
他头发绸缎一样铺开,漂亮的像是在发光。
我心里感叹:淮安王恶毒,却实在美丽。
回过神时陈邀安的哭诉正至尾声:“当年民女救了陛下之后自己也受了惊,便被外祖父送回了乡下养身子,谁料回京后满皇城都说吴氏女才是救您之人,民女一心只盼着您好,便也没想着戳穿她的谎言,可近来她与淮安王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民女实在不忍圣上继续受人蒙蔽……”
她这一串故事讲得又臭又长,连我都不想听下去,更遑论李忱移,李忱移兴致缺缺听了半截,直到“淮安王”这三个字入耳才像醒过来似的,眯了眯眼,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陈邀安看。
陈邀安见状抽泣得更起劲儿了。
李忱移视线在我和陈邀安之间打转,不晓得衡量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玥儿可有话说?”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一句——我把头深深叩下去:“圣上明鉴,民女是冤枉的!”
6
李忱移信不信我暂且不好说,反正我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李晏临坐在我床上,看向我时像一条预备捕猎的蛇,优雅只是他的保护色,实际上咬起人来一口毙命。
我脚步一顿,思索着我又哪里得罪了他。
李晏临冲我露出一口獠牙:“玥儿?”
我歪头,不理解他这阴阳怪气的一声是因着什么,又听他续道:“他摸你脖子?”
我心头一凛,把郑保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不是你昨晚抓得……”我嘴里嘀咕,试图将原因推到他身上,又在接触到李晏临的目光时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把头垂了下去:“没有,就轻轻碰了一下。”
李晏临看着我,神色莫测,良久才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乖乖将脖子伸了过去。
右颈侧新添的抓痕十分鲜艳,今日御书房内我与陈邀安对峙时不小心被李忱移看见了,他愣了几秒,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很为难,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是你皇叔因为我不听话,所以昨夜在床上掐出来的,只能抿唇撒谎:“昨日救了只野猫,被猫抓得。”
“野猫啊……”李忱移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将手从我颈侧挪开,淡声道:“医院把药给你送到府上。”
李晏临脸色更难看了:“药呢?”
我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
“西域进贡来得奇药,他倒是舍得。”李晏临嗤笑一声,指尖一抬,那药就被他扔了出去。我“诶”了一声,心里觉得他败家,这番神情落在他眼里又成了我对李忱移念念不忘,于是他脸色一黑,伸手掐上了我的脖子:“舍不得?”
我依着他的脸色斟酌词句:“倒也不是,你不是说这东西好用吗?我还指着它祛疤呢……”
我艰难歪了歪脖子示意他看我颈侧的伤:“你不觉得丑吗?”
李晏临视线落上去。
他这人是个变态,我问他昨日掐出来的伤丑不丑,他却盯着那处笑了,甚至一边笑一边将指腹覆了上去,哄骗一般压低声音道:“不丑,这是开在你身上的花啊。”
我打了个寒颤。
李晏临好像比从前更变态了。
但他是个有良知的变态。我忽略他的意见,对着铜镜看了半晌,还是觉得这个地方留疤很丑,于是李晏临又不情不愿将那药膏捡了回来,动作轻柔的替我涂药。
涂完又去捏我的膝盖。
我最近一直在跪着,两条腿都要废了,李晏临盯着我膝盖上的青红看了一会儿,搓了搓手将发热的掌心盖上来。
我顺势歪进他怀里。
有花枝顺着窗户伸进来,我坐在李晏临腿上问他:“你猜他会信陈邀安吗?”
李晏临摇了摇头:“说不好,看他心里是怎么定义陈诚的了。”
“他若信任陈诚赤心奉国,陈邀安就是恩人,他若疑心陈诚功高盖主,陈邀安就是乱臣。”
李晏临说:“谁都想靠情爱拿捏龙椅上那位,可他是皇帝,又不是耽于情爱的傻子。”
我“哦”了一声,仰头望着他的下颌线,有一瞬间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傻子。
李忱移对陈诚的态度很快明确——三日后,陈邀安以欺君之名被收押,陈诚在正光殿前长跪三日为自己的外孙女鸣冤,最终也只得来一道“陈相三朝为官,国之柱石,然皇威不可犯,怜陈相年事已高,特赐良田百亩、黄金万两、徐州高宅一座,保尔后世无忧”的旨意。
陈诚官场浮沉数十载,到底也没能救下自己的亲孙女。
陈邀安流放前日我去看她,潮湿的牢狱中她愤愤朝我扑来,身上锁链啷当作响。
反正隔着牢门她也奈何我不得,我索性盘腿坐下,上下打量她半晌,纳罕道:“你恨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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