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野猫 >> 野猫生活环境 >> 民间故事男子奔丧,半夜见有人挖坟,他装认
清河县的师爷田福星,这日突然收到了自己好友柳旺的死讯。
他本是马头镇人,后来与新上任的县令一起来到清河县。
柳旺的讣告是今早到的,田福星收到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急忙跑去和县令告假,说要回家奔丧。
清河县是个太平的地方,一个月也出不了多少案子,县令人也通情达理,给了田福星一周的假。
田福星一算,刚好能赶上柳旺的头七,自然对县令感恩戴德。
田福星与柳旺是一个村子的,从小亲密得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田家以前十分贫穷,柳家就隔三差五送来吃的。后来柳父柳母去世,柳旺就把田家夫妇当做亲爹娘一样孝敬。
可以说比起其他人,田福星和柳旺好得真的就如同亲兄弟一样,感情十分深厚。
所以当柳旺的死讯传来时,田福星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当他赶回去的时候,柳家已经挂起了白绫,除了田福星这样童年一起玩到的朋友,还有不少柳旺的生意伙伴前来为他送葬。
柳旺做的是米铺生意,他为人憨厚正直,从不缺斤少两,也不会弄些坏米、潮湿的米唬人。
若是有些穷苦人家来买米,他也不介意赊账,让对方先把米领了,不至于饿肚子。
因此,他不仅生意兴隆,为人口碑也是没得说,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
这样的人,田福星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置柳旺于死地。
没错,柳旺是被人一刀捅入腹部,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行凶者并没有被当场擒获,如今早已跑没影儿了。
田福星本想多问些细节,但看着柳旺的遗孀张氏在那边无助抹泪,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先上前帮忙。
根据习俗,柳旺要停尸七日。他是昨夜死的,今天刚好是第一日。
衙门也来人了,仵作在棺材里放入了石灰,保证柳旺的尸身不会太快腐烂。
晚上守夜时,田福星担心张氏一个弱女子不安全,于是也留了下来。
当然,他也想从张氏口中问出一些东西来。张氏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状态比白天好了一点,至少没有再一直哭了。
虽然张氏已经报了官,但因为现场没留下什么证据,又没找到什么目击证人,所以老实说,田福星觉得官府能破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田福星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员,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不能让好友死得不明不白。
“知道你有这份心,相公他也能瞑目了。”张氏强忍悲痛,与田福星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儿。
一开始就如同往常一样,柳旺在对过了这一日的账目后,就将账本放进盒子里锁了起来,接着吹灭蜡烛上床睡觉。
谁知夫妻俩刚躺下没多久,柳旺突然就坐了起来。
张氏问他怎么了,柳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张氏去听,是不是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响动。
张氏侧耳倾听,还真有奇怪的响动声。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有野猫野狗跳过院墙跑进来了。
然而柳旺却不放心,他想起放了账本的盒子还在书房里放着,于是决定出去看看,顺便将盒子拿进卧房。
张氏这下也被弄得紧张了起来,于是起身也要一起跟过去。
柳旺制止了她,只让她待在房间里,若真有什么,她就赶紧躲到床底下去。
柳旺出门了,张氏的心一直悬着,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紧接着是丈夫的呵斥声“把它给我放下”,随之是一声惨叫。
张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就躲到了床下,捂着嘴瑟瑟发抖。
见好半天没有动静,张氏才颤巍巍地从床下爬出来。她点亮了一根蜡烛,端着烛台往外走去。
外面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声。
那个奇怪的窸窣声好像消失了,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张氏走到书房门口,发现门是敞开的。借着淡淡的烛光,她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吓得她立刻捂住了嘴,好悬没有叫出来。
那人一动不动,她尝试地喊了两声“相公”,没人应。
她壮着胆子上前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柳旺,而他已经没了呼吸,他的腹部插了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张氏也顾不得悲痛或者害怕,赶忙跑到院子里呼救,这才将左邻右舍都给吵醒了。
“所以,其实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谋财害命的可能。那个歹人可能是刚要动手就被柳兄发现了,二人随之发生了争斗。”
田福星接着又问张氏,知不知道柳旺说的“把它给我放下”里的“它”是什么东西。
张氏说那就是放账本的盒子,因为当时在现场,除了一些被移开的桌椅,就只有它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也因此,官府觉得可能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想要偷柳旺的账本做手脚,结果被发现,这才痛下杀手。
田福星总觉得怪怪的,如果真的是生意上的事,那何必杀人灭口呢?
马头镇里和柳旺做同样生意的人本就不多,这样不是非常容易就查到自己身上吗?
这时,田福星突然灵光一闪,对张氏道:“嫂子可否将那个盒子拿出来让我看看?”
张氏索然疑惑,但也照做了,将盒子捧了过来。
田福星一看这盒子的造型就恍然大悟,这盒子的造型和一般的钱盒子别无二致。
如此看来,那歹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求财,只是误将装账本的盒子和钱盒弄混淆了,也因此阴差阳错地扰乱了官府的方向。
然而,这说到底也不过是田福星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他也不准备大剌剌地跑去和官府说“你们的查案方向错了”,衙门理他才怪。
田福星准备自己着手调查。柳家马头镇家境虽然还算殷实,但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能精准盯上柳家,那想必凶手至少是要熟悉柳家,至少也是要知道柳旺的。
田福星顺着这条线索开始了调查,两天后却发现,在马头镇想找一个熟悉柳旺但同时又对柳旺心存怨恨的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想想也是,柳旺平日里也不与人结仇,口碑也是一顶一的好,谁会想对这样的人下手呢?
结束了一上午的消息打探,田福星坐到了街边一个茶铺里,打算喝点茶休息一番。
就在这时,他听到街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男人被两个打手似的壮汉给提溜了出来。
其中一个壮汉将男子往地上一甩,嫌弃道:“没钱了还来赌,真是不知餍足。庄头心善,不让你来,你再来就只能去抵押手脚了,快滚吧!”
那个男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一身土,但脸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在通融通融,我、我下一把一定能翻盘,把钱都赢回来的——”
原来是个赌棍。田福星搞清了状况,就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但接着,他就听到壮汉又说:“得了吧刘旺,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谁还不知道谁,赶紧滚蛋吧,再来就不是揍你一顿丢出来那么简单了。”
说完,两个壮汉就走回了巷子,而刘旺也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对着两人的背影“呸”了一声,全然不是此前那种卑微的状态了。
田福星惊了,这个男子居然也叫“柳旺”,天下竟有如此之巧的事儿?
结果向茶铺老板一打听才知道,那人名叫“刘旺”,在马头镇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出名”。
此人游手好闲,成日不务正业。
刘旺本来在一个酒庄当伙计,挣的钱也不算少,结果后来染上了赌瘾,日渐落魄起来。
被酒庄老板发现后,更是被直接给撵了出去,后来还偷过别人家的鸡鸭。
最后茶铺老板还自言自语,说老天不开眼,怎么死的是柳旺而不是刘旺。
田福星没接茬,不过在听到茶铺老板说刘旺曾经偷过别人家的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茶也不喝了,放下铜板就顺着刘旺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刘旺走得不快,田福星很快就追上了他。
许是坏事做得多,刘旺十分警惕,动不动就要停下来环视四周,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不得已,田福星只能远远地跟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将人跟丢了。
刘旺一路走到了一处荒郊,这时,路旁突然跌跌撞撞走出一个白胡子老者,哎呦一声摔在刘旺面前。
“小、小伙子,你能拉老夫一把吗?”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
刘旺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不耐烦道:“滚滚滚,糟老头子别耽误爷爷我走路。”
说着直接从老者身上垮了过去,把老者气得胡子直哆嗦。
眼看着刘旺走远了,老者还在地上躺着,田福星从树后走了出来,将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地问:“老爷子,您没事吧。”
老者嘿嘿一笑,“我是没事,只不过你要跟踪的人已经跟丢了,不碍事吗?”
田福星大惊,连忙追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跟踪别人的。
见老者但笑不语,田福星只能辩解自己不是什么坏人,自己跟踪对方是有原因的。
老者摆摆手,说我懂的,不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