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真实故事台谁不是一边不想活了,一边仍努力

发布时间:2023/5/23 21:03:48   

上世纪70年代,正时国家改革开放,人民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但在中国农村地区,有些家庭的生活仍不容乐观。很多家庭还在为温饱而烦恼,儿童的教育更是无从谈起。那个年代诞生了一大批的文盲,早早辍学出门闯荡。我的父亲正是文盲大军中的一员,与他一样的还有叔叔辈的很多人。没有背景,没有文化,没有生存技能,父亲的生活里充满了坎坷。早年出门闯荡,父亲身上有了一种江湖气。但随着年龄增长,父亲的性格也逐渐收敛了很多。这一切都与生活有关。

作者:东重麻佑

年8月18日早上10点钟左右,一阵聒噪刺耳的吵闹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爸,你的头没事吧?”

父亲一只手捂着头,鲜血从后脑勺顺着手缝渗了出来,黑色的头发也被浸染成深红色。父亲瘫坐在地上,倚着墙支撑着身体保持平衡,手里还叼根半根香烟。

“没事,伤得不是很严重。”

我的家乡位于山西西南的一个小镇里,算不上风景秀丽,但也不算太差。房子后面就是一片树林,不时会有群燕掠过自家屋顶,留下一道美丽的风景。

小时候我喜欢搬出家里藤制的摇椅,坐在院子里模仿父亲的样子闭着眼享受阳光的沐浴。温暖的光线倾洒在我的脸上,像妈妈的怀抱一样温暖,让人安心。微风拂过脸庞,耳边传来树林婆娑。隔壁院子的大树落下一两片树叶,舞动着落在了自家院子,宁静又和谐。作为一名小男生,总是会对父亲有着莫名的崇拜,模仿父亲的样子让我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有三个兄弟姐妹,是其中的老幺。那时候的家里一贫如洗,度日都举步维艰。

“你现在的生活比我们那时候好多了,我们小时候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父亲告诉我,他小的时候爷爷怕他们偷吃,用一个篮子把窝窝头装起来,吊在房梁上,可望而不可及。这顿吃到饱,下顿没得吃,家里的拮据让父亲很早就辍学出来工作了。

我的爷爷是共产党员,也是村里的干部。“他一点都不为家里着想。”

爷爷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因工厂事故而去世了。厂房爆炸引起的坍塌,几乎砸烂了爷爷的下半身。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是在家里的大炕度过的。每日的吃喝拉撒全由我的母亲照料,每次我去看他,爷爷总是把脸埋在床上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爷爷性格沉默,稳重,为村里做事实心实意,村里老一辈的人都对他很敬重。但是,对我的奶奶仿佛不是那么满意。奶奶是聋哑人,小时候因为发高烧而落下的后遗症。“他们以前吵架可厉害了”,父亲每次提起他小时候的生活,总是不免提起爷爷奶奶的争吵。爷爷是党员,奶奶是聋哑人,目不识丁,心里难免也隔阂,想来这也可能是包办婚姻的悲哀吧。

“喂,是牙小家吗,出事了!”

“啥事啊?“父亲焦急的问道。

“厂子塌了,你爸被压在底下了,医院了,医院交钱吧,医院就要赶人了。”

“……”

家里的拮据已经无法支撑昂贵的医药费了。上万块钱的医药费在零几年对我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天价了,这些重担全部落在了我的父亲身上。当年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无法猜测他的心境。

“接回来住吧”,父亲说。父亲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那时候他们已经都从本家出去,各自组建家庭了。家里的规矩是大爸爸管爷爷,父亲管奶奶,两个姊妹有时间来照顾照顾就可以。不知什么原因,爷爷临终前的那段时间,我很少看见大爸。爷爷的后事,几乎全由父亲一人承担。我想,兄弟俩的隔阂或许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人死,终归黄土。爷爷死后,奶奶嘴里总是念叨说“死了,没了,看,好吗“,咿咿呀呀在讲些我听不懂的话语。翻看以前的老照片,昏暗的背景,爷爷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支烟,面不露笑,另一只手抱着年幼的我。爷爷穿着深蓝色的衣裤,整个照片的色彩全都在我的身上,黄色的针织帽格外耀眼。现在想来,我都还没见爷爷笑过……

爷爷去世后,生活的重担落在了父亲的身上。一个二十几未谙世事的穷小伙,一个没有养活自己能力的老母亲,加上我们母子,这个家过的很是艰难。

父亲性格开朗,为人处世大方随性。偶然一次翻看家里的老照片,爸爸正在酒桌上与兄弟们推杯换盏,面色微红,颇有几分社会的风味。原来父亲也年少轻狂过。喝到尽兴处,父亲的嗓门也会越来越大,隔着几面墙都听的一清二楚。

“喝,继续喝”,父亲扯着嗓门大声喝着。

“老王,别喝了,大家今天都已经喝的很高兴了。”众人见父亲醉意渐浓,连忙示意要把父亲送回去。

“算球了,你们不喝拉倒,老子自己喝!”

这样的场景在我的小时候重复了无数次,因此我做过很多噩梦。小时候,别人家的小孩都希望亲朋好友家有事出现,这样就可以吃上一顿大餐。因为父亲的原因,我很讨厌这些事情。每次父亲醉醺醺的回来,都会拉着我讲很多大道理。在父亲醉酒状态的教育下,我很小就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我像母亲求助,“你爸就是这个性格,平时大大咧咧,有事都憋着不说,就是趁着酒劲发泄自己的情绪,你要多理解他一下,不要跟他顶嘴。”母亲总是向着父亲,我只好撅着嘴悻悻走开。

20世纪初,山西的煤炭事业日益渐盛,家家户户都有人在煤炭事业单位工作。煤矿厂、铁矿厂似乎占据了家乡的整个经济命脉。那时候的天空是灰色的,临近工厂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走在路上,拉着煤的大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掀起一片黑色的尘土,留下几块散落在地上的煤块与我对望。

母亲的舅舅在当地小有名气,在那段小煤矿肆意横行的时间,毫不例外也开了一家焦煤厂。托老舅爷的关系,父亲得以在厂里开车运送焦煤。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父亲每次回家都会带给我很多好吃的。“照这个形式下去,咱家很快就能还清饥荒了。”母亲是一个不善言语但非常温柔的人,对父亲总是默默支持。

天有不测风云,山西的形势变了,家里的生活也经历了滑铁卢式的巨变。山西省新出台了有关煤矿的政策,大量取缔非法小煤矿,老舅爷的厂子也没能躲过。厂子被迫关闭,工人纷纷下岗,大量煤矿堆积在厂子里。黑色的金子就那么被遗落在厂子的旧土上,无人过问。

“你去把咱厂子里的煤拉出去卖了吧,放着也是放着,卖出去钱归你。”

“舅舅,可人家不是说不让卖了吗?”

“你怎么这么傻啊,晚上偷偷去厂子里拉货,没人会发现的。”

父亲年轻时候意气风发,义薄云天,身边兄弟很多。但是,父亲却从来不做违法的勾当。私自倒卖煤矿,同时存在着巨大的利益和巨大的风险,父亲选择了拒绝。老舅爷认为父亲孺子不可教也,慢慢的断了联系,来往变少了。

你不做,会有其他人做。听父亲讲,当年那些偷卖煤矿的人也全都发了财。“爸,你当年为啥不去卖煤啊,好赚钱啊。”爸胆子小啊,怕被抓起来。现在想想,如果当年爸的胆子大一点,咱家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了。”我很理解父亲的意思,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能赌上自己的家庭去冒险。

煤炭行业不景气,父亲只好转行去外地打拼。这么多年父亲走过很多地方,辽宁大连、内蒙古、西安、苏州、上海、海南等很多地方,天南海北四处奔波。很多时候,父亲都是无功而返。收拾好行装,搭上租来的大巴车,满载着对生活的期望,然后扫兴而归。

“爸,你怎么回来了?”

“厂子人满了,不招人了。”说完就放下行李,独自一人去院子里抽烟了。

旁人也给父亲介绍过稳定的工作,工资不高但好在稳定。但是父亲似乎并不满意,我的上学开支加上日常生活开支,父亲的工资刚好可以满足但是没有半点富余。“挣那点钱够谁花啊,还是去外面打拼吧,至少工资高点。”父亲的脾气有些大男子主义,认为对的事情半点也不会听旁人的。私下跟母亲一起时,我总是调侃他像老爷。像爷爷一样,父亲很长时间里也都不在家里度过。

时间如流水,慢慢逝去而不自知。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年的春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杀猪宰羊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大街小巷里处处落红,空气中弥漫着肉香的味道,路过别家门前,里面欢声笑语好不乐哉。忙活了一年,临近春节前父亲终于赶回了家中。看到他时,父亲穿着一件泛白褶皱的牛仔外套,脚上踩着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黑色运动鞋,手上使劲攥着他的蓝色行李包袱。

“爸,你回来啦!”

“嗯,你妈呢?”

“在厨房做饭呢,我来帮你提吧,爸。”

“不用,这个行李挺沉的,你提不动。“

自从我长大以后,我与父亲的话就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大家都很沉默,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平时我与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妈呢?”父亲倒也直接,回答完就不再说话了。

父亲对外很热情,春节的时候他正好趁着这个空闲走亲访友。这一天,父亲很早就出去了,骑着他那辆一点都不拉风的摩托车。冬日的白天总是过得很快,临近六点钟天已经黑下来了。夜幕降临,父亲还迟迟没有回来。母亲害怕他在外喝多,骑摩托车容易出事,焦急的给父亲打电话。“喂,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母亲带着斥责的语气问道。“我在朋友家呢,待会就回去了。”母亲总是对父亲很心软,父亲的一句搪塞她就当真了。“行,没喝酒吧?早点回来。”“没喝,现在大家都不喝酒了,容易出事。”

晚上九点钟,夜色渐浓,空气中寒意刺骨。父亲还没有回到家,家里的氛围似乎降到了冰点。电视机里发出嘈杂的声音,听的让人心烦,索性关了电视。我和母亲坐在沙发上,生怕错过门外发出的一点动静。路过行人的脚步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屋顶野猫碰掉东西的响声,寒风吹过门帘的摆动声,唯独没有父亲的开门声。

夜里九点半,母亲已经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拨通父亲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第二次拨过去,还是无人接听,第三次、第四次,母亲已经预想到父亲醉酒的可能了。门外风刮的似乎越加强烈,门帘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咚咚咚撞击着木门。

父亲的电话打不通,母亲只得打电话给他的朋友。本来预想的最坏结果不过是父亲醉酒不省人事,打通电话后发现事情比预想的更加坏,父亲早在半小时前就走了。

再次打过电话,父亲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在哪呢,电话也不接?”母亲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父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知道,旁边有个小房子……”,但凭谁听也能听出父亲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

开车来到父亲的朋友家,简单询问了几句,大概知道了父亲走时的方向。夜已经很深了,昏暗的路灯起不到一点作用,仅有的一点光亮也被黑暗笼罩着。小房子、车辆路过的声音,父亲可能不知道醉倒在哪条路边了。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大声呼喊着,没有丝毫回应。夜里的温度很低,如果醉倒在路边,稍有不慎就会被冻死。每一条路都很黑,看着阴森森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我和母亲兵分两路,奔向不同的方向。不知道呼喊了多少次,只知道嗓子都哑了,脚似乎也因为跑的过快被扭伤了。我没有时间思考,时间在这一刻来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无异于消磨父亲的生命。半小时后,我的电话响了,找到父亲了。摩托车倒在路边,父亲蜷缩着身体醉倒在田地里,身后只有无尽的荒野和黑暗。

“我以为我今天就死这儿了……”,父亲带着颤抖的哭腔躺在母亲的怀里说道。没有时间感慨,我和母亲合力将父亲抬上了车。

醉酒的父亲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在车上含含糊糊的说着话。同样的话,父亲说了一遍又一遍,大概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有多滑稽。父亲的确很难,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时在母亲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眼泪、鼻涕混作一团,浸湿了母亲的衣服。

第二天,父亲的酒醒了,索性身体并无大碍。谁都没在提过这件事,日子像往常一样继续。

父亲再也没有醉酒过,为人处事也变得稳重些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顺便染白了父亲的头发。本以为就这样平淡过一生,也落得清闲自在。著名的墨菲定律表示,麻烦事还在继续……

年8月的一个清晨,父亲与人发生了摩擦。父亲头破了,那人的头也破了,场面一度十分难堪。因为我已经二十好几了,父亲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考虑,决定修缮自家的老房子。我多次向父亲说明其实并没有必要,毕竟我以后要去城市发展,家里新修的房子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后还得去城区买房。我的话父亲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原因很简单,叔叔辈的家里都修了新房,父亲真的很爱面子。作为家里大事的决断者,盖新房这件事自然提上了日程。头破的那人正是为我家盖房的工头。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房子施工方面出现了问题。家里准备修的是二层小楼房,楼梯自然不可避免,问题就出在了楼梯上。楼梯和二层楼板之间出现了很大的空隙。起初父亲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作为非专业人员也只能看看热闹,验收时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过,这时想要重新修复已经很难了。

别看父亲的文凭不高,但在对待事情上却十分认真,新房的这个毛病让父亲浑身不舒服。二层很快也修缮完毕了,施工费用也已经预结了一大半。至于为什么不一次性结完,原因很简单,房子后期毛病的责任问题。新房是否存在问题还需要时间的考验。其他问题暂且不提,面前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条缝隙所带来的安全问题实在不容小觑。

问题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工头却矢口否认这是个问题。狡诘,可能是我对他最大的印象。他扬言,所有的工程都是这样的,算不上问题。任谁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都会有气,直面面对错误并勇于承担错误在他这儿是一种奢望。父亲并非鸡蛋里挑骨头,事实是其他人家的新房都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唯独自家出现这个问题,不可能视而不见。双方各执一词,尾款的问题就搁置下了,不过几千块钱。

“你把出现的问题解决好,钱我一分不落给你!”

欲望,可以成为前进的动力,也可以成为罪恶的本源。为了这几千块钱,我想他可能费劲了心思。带着已经有身孕的老婆来家里要帐这种事情你也干的出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老婆秉性与他无异。声音尖锐刺耳,语气让人厌恶,对出现的问题视而不见,离开钱不会说话。之所以她会这样无理取闹,不过是在拿自己肚子的骨肉做赌注。不得不说,他们的确很狡猾。

事情尚未得到解决,父亲自然不会让步。那婆娘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语间的讽刺也越来越刺痛人心,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泼妇。言语的刺激加上肢体的推搡,父亲再也忍受不了了。“你让你家男人来跟我讲,我不跟你讲,你是给我做工的人吗?”,父亲扯着嗓门吼道。事情并没有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那泼妇的手也越来越不干净,巴掌似乎就要甩到父亲的脸上了。我们也只是普通人家,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出了什么大的事故,毕竟在农村蛮不讲理的人不在少数。为了避免事情变得更加焦灼,我和母亲连忙将他们分开。此时,那工头还在二楼收拾工具。

婆娘死死拽着父亲的衣服,因为她身孕的缘故,我和母亲也不敢与她有太多碰触,只能站在两人中间防止父亲做出过激举动。想来也是讽刺,在自家被一个女人拉着不得动弹,作为一个心气极高的男人来讲,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楼下的吵闹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那工头,任由事态发展。自己的女人在楼下胡搅蛮缠,男人在楼上视而不见,仿佛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剧本一样。

终于,轮到他出场了,手里拿着一块板砖。板砖直击父亲的后脑勺,我的瞳孔越放越大,攒积很久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了。“你他妈敢打我爸?草!”,愤怒占据了我的身体,双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很快他就因为失去平衡被按倒在地上了。倒地后的他也不老实,手里还握着一块板砖。直觉告诉我,我必须按住他的手。我毕竟只是一名学生,体力明显不如他,很快他就挣脱又站了起来。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事情会变得十分缓慢,时间仿佛放缓了几十倍。工头手里握着砖头缓缓站起,胳膊也慢慢抡了起来,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狰狞。

“砰”,砖头散落在了地上,时间不过过了几秒钟。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头流了出来,工头捂着头倒在了地上。很快,和警察就赶了过来。简单询问做了现场记录,医院包扎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亲朋好友七嘴八舌的议论出谋划策。

没有现场证人,双方也都受了伤,各有辩词,这个案子一直被搁置下来。父亲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几个月是下不来的。事情发生后,父亲的暴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儿了,以为我们好欺负啊。”但对待这件事情上貌似父亲的脾气依然火爆。对方的年龄比父亲要小个十来岁,年轻力壮,可父亲一点都不怯。仔细想想,父亲年轻时见过的风浪比这大多了。

后来,听说那家人找关系要定父亲的罪,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一点不假。只要动用一些关系,一些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有时候想想,现实总是很讽刺。派出所方面也很难判定,那家人时不时就找到派出所要求判责,父亲也总是被传唤到派出所。时近九月,天气慢慢转凉了。温度不在那么炽热,但父亲却被这件破事儿搞得焦头烂额。

“爸,这件事处理好你要做什么呀?”

“好好过日子。”

回顾父亲的小半生,似乎一直都在四处奔波。出身贫寒,不像别人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就一直为求生计奔波劳累。菜市场卖过菜、煤矿厂挖过煤、下过井、开过运输车、做过包工头、也给别人做过小工,很多劳力活父亲都照做不误。小时候家里穷,连学费都交不起,长大以后吃足了没文化的亏。如何谋生,父亲还在追寻。纵使道路艰难险阻,路途上也没有美丽的风景,可生活还在继续,我们必须向前迈步。现实的嚣张跋扈也渐渐压弯了父亲的腰,低头认输一直都不是父亲的作风。越是在黑暗中的人,越是渴望光明,越是努力遇见光明。

生活中还有很多与父亲一样的人,每个人经历不同,但都别忘了继续生活的勇气。生活还在继续,父亲的故事也并未完结……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deyishus.com/lktp/4607.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