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一起骗婚诈财的借尸还魂案现代故事

发布时间:2023/6/8 18: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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旮旯湾,坐落在三省交界处,是个“鸡鸣狗叫听三县”的临河小村。这里距离县城百十里。也许是地处偏僻,信息闭塞的缘故,全村四十来户人家,年复一年的固守着安贫守旧的日子。尽管已进入了新时代,但旮旯湾村仍被贫困和愚昧深深地笼罩着。

在村子东头三间低矮的破草房里,住着一户姓张的人家。户主张田贵,年逾六旬,不善言语。一年到头,他和老伴操劳着自家的二亩地。不知是两位老人平日行善积德,还是水土养人,偏叫他们生养了三个闺女,个个出脱得花容月貌。大妞、二妞都出嫁有主,唯有三妞翠仙还依在爹娘身边过活。

不过,这翠仙已不是黄花闺女,而是地道的小寡妈。两年前,还是姑娘的张翠仙,可谓是一朵让人赏心悦目的“村花”。登门求婚者不少,可张翠仙从没咬过一个牙印。就连做父母的也猜不透女儿的心思。谁知,去年春上,张翠仙竟闪电般地同十里之外柳家屯街上的一位麻脸铁匠成了婚。张翠仙别开生面的风流韵事,惊雷般地在前村后寨炸开了。

原来,这铁匠名叫刘二,是个孤儿。从前村里穷,加上刘二又是个老实疙瘩,一直到三十八岁、还是光棍一条。虽说他重操父业,支起炉灶,憋着劲干了八年,兜里攒了点钱,但因他相貌丑陋,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他凑合在一块儿。正当刘二为婚事黯然神伤时,却万没料到喜从天降,姣容俏面的张翠仙,竟投入到他的怀抱。人们一提起翠仙的这桩婚事,都会摇头叹息:“唉,一朵鲜花插在牛屎堆里。”

自从刘二娶了张翠仙,心里就像倒进了蜜糖——甜透了。他整天守着娇妻,形影不离。然而,好景不长,不知是刘二艳福浅,还是张翠仙命苦,刚度完蜜月,那刘二因煤气中毒一伸腿去了。孝亏张翠仙中毒不深,幸免于难。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后,一下便扑在丈夫身上,只哭得死去活来,泪人一般。

人死不能复生。待替丈夫烧完“百日”,张翠仙便凄凄楚楚地又回到了旮旯湾。

张翠仙成了寡妇。尽管她已二十有六,但她那一张秀美的脸蛋,窈窕的身段,丰满的胸脯,丝毫不失往日迷人的魅力。俗话说,寡妇门前惹是非,可张翠仙却与众不同。她不像别的寡妇那样安心寡居,闭门不出。寄居娘家后,她时常往外跑,有时十天半月不归家。张田贵夫妇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斗转星移,日月交替,转眼就是一年。

这天上午,张翠仙随村里的几位姑娘来到村外的小河边。她们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笑嬉闹,阵阵欢笑声在小河面上飘荡。

突然,只听“啊”地一声惊叫,张翠仙仰面倒在水中。姐妹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到沙滩上,只见她双眼紧闭,口吐白沫,全然不省人事了。在场的人吓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地摇晃着她。

“别动她,当心虚脱!”胡大兴挑水路过,见此情景急忙提醒大家。

提起胡大兴,方圆十几里没有不知晓的。他父母早已下世,家里日子一直穷得翻不过身,如今已往三十岁上数了,可还是独身一人。他原是村里的一名会计,干没几年便辞职外出跑生意。因他一表人才,处世精明,人送外号“小诸葛”

此时胡大兴搁下水桶,分开众人,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翠仙,即对一位小姑娘吩咐道:“春妮,翠仙怕是不行了,你快去喊张老爹来呀!”春妮应了一声,转身向村里跑去。

不一会儿,张田贵夫妇颤颤悠悠地赶来了。老两口将女儿扶起,焦急地呼喊道:“翠仙,翠仙!你这是咋的啦?”

胡大兴一边安慰老人,一边上前掐翠仙的“人中”穴位。可折腾了半天,翠仙仍昏迷不留,胡大兴眉头一皱,对张田贵说,“医院吧,如果耽搁久了,怕是有危险啦。”

张田贵正要安排人去找担架,就听翠仙轻轻“嗯”了一声,一双秀眼慢慢地睁开了。大伙见状,又惊又喜,都松了一口气。张田贵夫妇悬着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张大婶抚摸着女儿道:“翠仙,妈的闺女,你总算醒过来了,差点把爹娘给吓坏了!”

谁知,翠仙竟用陌生的目光打量一下张大婶,又四顾望,猛地挣脱的张大婶的手,惊恐地喊道,“谁是你的闺女?昨把我弄到这儿来啦?”

张翠仙的言行举止,一下把大伙给闹懵了。张田贵失妇更是目瞪口呆。

张田贵愣证了一会,急切切地对女儿说,“翠仙,你、你说啥胡话呀?咋连你娘都不认识啦?”

不想,翠仙却怒目争辩道:“哪个是你的翠仙?你这老头才是白天说梦话。告诉你,俺叫玉蝶!”说着,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望着这神经失常、判若两人的女儿,张田贵蹲在地上,长叹一声,再没了词儿。张大婶也伤心地哭泣起来。

正当这难堪的场面不好收场时,还是胡大兴有心计。他对转身要走的翠仙道:“翠仙妹子,就当你是玉蝶。那当着众人的面,我倒要问问:你家住哪里?是谁家的闺女?”

翠仙却出乎人们意料,一字一眼地回道:“俺家住南店乡石寨村。俺爹叫石富,是磨小磨油的。你们行行好,送俺回家去吧!”说完,她扑通跪倒在众人面前,苦苦地哀求着。

大伙见状,议论开来:“我看翠仙姐姐八成是中邪了。”

“可不。刚才还姐长妹短地叫个脆甜,眨眼工夫就谁也不认得了,怕是野魂附体呢!”

“噢,说不定是‘借尸还魂?喽!”

一听“借尸还魂”,张田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自古就有借尸还魂的说法,难道翠仙她……

张田贵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是他仍抱着一线希望,兴许女儿是一时迷糊,等几天神志清醒过来就会好的。此时的张田贵是六神无主,乱了方寸。他一眼看到身旁的胡大兴,像是黑夜中遇到了引路人,忙把胡大兴拉到人群外,悄悄地说:“大侄子,不管咋样,你先想法把翠仙稳住再说。”

张田贵为难之时相求,岂有推诿不管之理?

胡大兴倒也爽快,说:“大爹,我来试试看吧。”

他转身对翠仙规劝道:“翠仙,噢,不,玉蝶妹子,你看天也响午了,先到张老爹家吃了饭,再送你回家不迟。再说,你浑身湿淋淋的,万一冻坏了,见了你爹,大伙也不好交代呀!”

也许是胡大兴的一席话打动翠仙,她犹豫片划,便点头应允了。

可是,两天过去,翠仙并没有像张田贵想象的那样只是一时的迷糊。一进家门,翠仙便百般挑剔:住房嫌屋小,吃饭嫌饭不好吃,睡觉嫌床脏,从早到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地还是闹着要回家。

翠仙的两个姐姐得到消息后,也都赶来看她。不想,翠仙对姐姐们不理不睬,视若路人。眼看着翠仙一天天消瘦下去,全家人无不忧愁满面,心急如焚,议来论去,总也想不出一条对策来。

张田贵暗自思忖:这翠仙肯定是野魂附身了,强留在家里,也不是个长法。这可咋办好呢?

天黑时分,茫然不知所措的张田贵,只好又找到小诸葛胡大兴。张田贵说:“大侄子,翠仙这事,你得给大爹拿个主意。”

胡大兴咂咂嘴,也觉得事情很棘手。他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不知合您老的意不?这样吧,明天我和大姐翠娥一块儿,就按翠仙说的地点,去南店乡石寨村打听一下。要是真有其人其事,我看干脆让翠仙回石家算啦。翠仙虽然成了人家的女儿,以后两家索性当亲戚走着,总比闹出人命好。”

一番话说得张田贵老泪纵横。他哀叹一声,忧忧地说:“大侄子,你就看着去办吧。”

第二天一早,胡大兴就同翠娥匆匆上了路。南店乡石寨村离旮旯湾虽有二十多里,但事情紧迫,俩人脚底生风,不到一顿饭工夫,就来到了石寨村口。你说奇不奇,经打听,村里果然有个小磨香油专业户叫石富的。他确有个叫玉蝶的独生女儿。不过,这玉蝶姑娘已在三月前淹死了。

在村里人的指点下,他俩来到石富家大院门口。院门虚掩着,俩人轻轻推开院门,只见对院门是一座六间二层的红砖楼房,东西两厢各建一排平房,一见便知这是一个有钱户。

张翠娥朝里间喊道:“石大叔在家吗?”不一会,从一楼客房里走出一位干瘦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声音沙哑地回道:“不卖油啦。”

胡大兴忙迎上去:“大叔,我们不是买油的,是特意来看望您老。”

石富呐呐说道:“噢,噢,屋里坐。”

宾主坐下后,张翠娥开门见山,问道:“石大叔,我俩是河东旮旯湾的。请问您老是否有个叫玉蝶的姑娘?”

没待回话,石老汉的眼里已含满了泪,接着向两个年轻人哭诉起来。

原来,这石富早年娶妻王氏,二十二年前,王氏生下一女,取名玉蝶。不料,王氏命中没福,生下孩子第三天,便得个产后疯,一命天亡了。石富历尽千辛万苦,才把玉蝶抚养成人。石富操起了祖传旧业,办起了小磨油坊。他生产的小磨油浓香质纯,堪称当地一绝。加上他待人忠厚经营有道,生意越做越红火,很快成了四乡闻名的暴发户。

谁知,三月前的一天,女儿玉蝶代父进城与粮油公司签订小磨油购销合同,在过河时,不慎失足跌进水中。当时正赶春汛,水大浪急,没等船上人设法搭救,那玉蝶就被大浪吞没了。石富得知爱女猝然身亡,肝胆俱裂。这个不幸的打击,使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崩溃了。从那以后,石富再也无心经营生意。他辞掉了几位临时工,关闭了小磨油坊……

石老汉哭诉完自己不幸的遭遇,说道:“丢了玉蝶,真是剜了俺的心头肉啊!”

胡大兴不时好言安慰,待老人情绪稳定下来后,就把张翠仙河边中邪,石玉蝶借尸还魂的事儿详细地叙述了一番。

孤独寂寞、失女伤悲的石老汉,一听说“玉鲽借尸还魂”,感到十分惊奇,上前一把握住胡大兴:“果真有此事?”

张翠娥在旁接道:“是的。大叔,她还天天哭闹不休,非要回来不可呢。”

石老汉听了异常激动,可转念一想,过去常听人说有借尸还魂的奇事儿,可谁也没亲眼见过啊。他痴呆了一会,自嘲笑了一下,又摇摇头。

胡大兴见石老汉将信将疑,便道:“大叔,说来也奇,玉蝶妹子还魂后,不但知道这个家,就连家里有多少房子,屋里都摆设啥,她都说得有板有眼。噢,玉蝶原来是住在楼上吧?”

“不错。住在楼上东厢房。走,我领你们去看看。”

石老汉把他俩引上楼,推开房门,触景生悲,说道:“自打玉蝶死后,屋里的摆设一直未动。”

张翠娥一眼扫去,这家什式样,摆设位置,竟与翠仙说得一点不差。翠娥暗暗吃惊:没想到真有借尸还魂的奇事儿。

事情虽是这么说,可石老汉心里还是不踏实,非要亲自到旮旯湾村看个究竟。他留住两个人吃完午饭,便锁上房门,三人说着谈着,朝旮旯湾村奔去。

日头偏西,一进张家门,就见张田贵耷拉着脑袋,木然地坐在小凳上。胡大兴忙把双方一一介绍。张翠娥也简要地把去石家“探视”的情况向爹爹说了一遍。张田贵听后,把头埋得更低了。

正在这时,张翠仙闻声从偏房里跑出来,见了石老汉,惊喜地扑在他怀里,声泪俱下,“俺爹呀,女儿真想您呀,快领俺回家去吧!”

石老汉一愣:“姑娘,你是……”

“爹呀,你怎么连俺也不认识了?俺是你的闺女玉蝶呀!”翠仙说着又哭泣起来。

此时,石富老汉翻肠搅肚,听到这“爹呀,爹呀”的一声声呼唤,就犹如女儿玉蝶生前一般,禁不住落下了两行热泪。他悲戚地说:“孩子,别哭了,你要真是玉蝶,爹就带你回家。”

胡大兴也劝道,“玉蝶,你爹既然认了你,就应该高兴才是啊。”

张翠仙听了,破涕为笑:“爹,俺不哭。天不早了,咱快回家吧!”说着,拽若石老汉就走。

石老汉苦笑一下,似有难言之隐。他脚步沉重地走到张田贵跟前,吞吞吐吐地说,“张老哥,你看……”

张田贵的心里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几天来,张翠仙闹得家无宁日,看来留也是留不住了,何况这“借尸还魂”已成事实,还有啥可说的呢?他无可奈何地道:“唉,石老弟你就把她领走吧!”

“俺可怜的翠仙呀,你去了连个尸首也没给爹娘留下啊!”

病倒在床上的张大婶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胡大兴宽慰道:“大婶,你二老都要想开些。玉蝶虽说是借尸还魂,可身子还是翠仙妹子。依我看,以后你们张、石两家就当个亲戚走着。大婶真要是丢不下翠仙,还可以常去看望嘛。”

石老汉接道:“老嫂子,大兴侄说的对呀,咱们两家就当个亲戚走吧。你们要信得过我石富,就请放心好了。”

事到如今,张田贵夫妇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石老汉幸得一女,好比三更天拣到颗夜明珠,喜不自禁。

精神上的安慰,促使他那颗本已枯萎的心得以复活。一个星期之后,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石家小磨油坊的招牌又挂上了。

再说胡大兴,受张田贵夫妇之托,十天半月来石家看望一次张翠仙。很快,胡大兴不但成了石家的知已,还成了石家的临时推销员。石老汉自然感激这位热心肠的年轻人。后来,与翠仙一商量,就正式聘用了胡大兴。

转眼数月已过,事情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胡、张在不断地接触中,渐渐相爱了。石老汉心想,像大兴这样一位精明能干的年轻人,又没有父母牵挂,招赘过来,当个养老女婿,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啊。于是,石老汉选了个“黄道吉日”,给他俩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女婿进门后,石老汉深感自己人老力衰,干脆就把家中的经营大权交给了大兴小两口。胡大兴踌躇满志,雄心勃勃,一边扩建厂房,添置设备,一边张贴广告,招聘雇工。一时间,玉蝶借尸还魂,石家重振油坊,大兴入赘继业,这一连串的怪事奇闻,成了人们街头巷尾、酒肆茶馆里谈论的中心话题。

常言道:乐极生悲。这话一点不假。六月初的一天,一辆警车呼啸驶进了石寨村,停在了石家大院门口,从车上跳下四名警察,直奔院中。不一会,惊悸不安的胡大兴和脸色苍白的张翠仙被押上了车。那刺耳的鸣叫声,伴随着飞转的车轮,渐渐消失在通往县城的大道上。

闻声涌来的村民们,看到刚才的一幕,不由得一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还得从根上说起。

俗话说: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六年前,正值芳龄的张翠仙初中毕业后,并没有步两个姐姐的后尘,轻易嫁给一般农民作老婆。她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异想天开地寻求纸醉金迷的生活。

无独有偶。当时还在村里当会计的胡大兴,早已对翠仙的容貌垂涎三尺,只是苦于无法得手。这家伙虽长得一表人才,可外秀内奸,阴险残忍。他在村里村外混了几年,别的没学会,这察言观色、投人所好的木事,可谓驾轻就熟。他跑买卖赚的钱,大都花在翠仙身上,把个翠仙打扮得花红枝俏。一个爱财,一个贪色,臭味相投,一有机会,便是云雨情浓,陈仓暗渡。

前年秋末,胡大兴南下广州,想挣大钱,结果钱没赚到,反倒把老本给蚀光了。

跑买卖没钱做本,胡大兴急得抓耳挠腮。他整天像只野猫,这嗅嗅,那闻闻,总想找条捞钱“捷径”,发个横财。

一天,胡大兴到柳家屯上姑妈家借钱,偶然从姑妈的嘴里了解到了麻脸铁匠刘二的底细。于是,便和翠仙制造了一起骗婚诈财,“煤气中毒”的真假案。阴谋得逞后,张翠仙和胡大兴一道离开了旮旯湾,在外尽情挥霍。流窜到广州后,他俩原打算找个栖身之地,在这座开放城市里继续进行诈骗勾当。可腰里的钱也被挥霍得所剩无,不得不狼狈不堪地回到了旮旯湾。

今年初春的一天,胡大兴在南店乡街头遛达时,无意中得到石富老汉的女儿玉蝶遇难的消息。于是,又一个“绝妙”的行骗计划,在他那贪婪的心里萌生了。

当天晚上,胡大兴便把诈骗的方法对张翠仙说了。张翠仙一听两眼瞪得溜圆,“你说的可是南店乡石,寨村那位暴发户的女儿玉蝶?”

胡大兴一怔:“怎么?你认识那个妞?”

张翠仙咯咯一笑!“何止认识,对她的秉性和家道,老娘我都略知一二呢。”

原来,前年正月十五日,张翠仙进城观灯,遇见了初中时的男同学余彬和一位身姿窈窕的姑娘,这姑娘叫石玉蝶,是余彬的女朋友。回家的路上,好客的石玉蝶执意邀请张翠仙去石家作客。同窗学友相聚,盛情难却,张翠仙只好同往。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天,石富老汉出门卖油不在家。张翠仙便在石玉蝶的卧室安歇了一夜……

胡大兴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又惊又喜。

张翠仙绷着个脸问:“你让我冒名顶替可以,但进了石家后,你如何打发石老头?”

胡大兴略思片刻,轻轻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让他和刘二麻子同样下场!”

张翠仙脸泛愠色:“上次那件事,一想起来就提心吊胆,我可不敢再冒这个风险。”

胡大兴听她话里有话,知道这女人不仅有姿色,而且越来越有心计。讪笑一声问:“你的意思”

张翠仙险上荡起淫笑:“那石老头年老多病,不用动狠,也不过三五年光景。留着他,一则可遮住世人耳目,二则你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他的上门女婿,岂不是两全齐美?”

胡大兴一招将她揽在怀里:“小乖乖,真有你的!只要你能招这出鬼戏演好,咱俩这辈子就啥也不愁啦!”说着,手指在她的脸蛋上弹了一下,又冒出了一句文绉绉的辞儿:“这就叫‘李代桃僵’!”

胡大兴和张翠仙利用了这一带的落后和愚昧,导演了这出恶作剧,不仅使受骗的张、石两家蒙在鼓里,也给乡邻们的头脑里罩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更使冤死的刘二,九泉之下真相难明。

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胡、张二人自以为这出鬼剧演得天衣无缝,不露痕迹。殊不知,像这种荒诞的奇闻,怎能不风快地传扬开来?县公安局闻讯后,立案侦破,很快便查个水落石出。不但戳穿了“借尸还魂”的鬼把戏,还顺藤摸瓜,查明了刘二之死的真相。胡大兴和他的姘妇张翠仙这对贪婪残忍的狗男女,为自己打通了地狱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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