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野猫 >> 野猫的繁衍 >> 故事深夜开车路过火葬场,意外撞伤只大蜘蛛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夜遇
方京和妻子在厂子里做采购工作,常年东奔西走,这次又去外地采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这条路,他们每年都要走几次。
乡间小路,刚收完玉米,夜色里光秃秃一片,偶尔窜过一只野猫,月亮在云里头藏着。
空气里是湿漉漉的潮气,还有一种果实成熟的味道。
过白水村的时候,突然起雾了,雾不浓,一团一团的,一阵明朗一阵混沌。
方京放慢了车速,他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
灵珊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昏昏欲睡,窗口灌进来的风有点凉,她从后座扯过一件外套。
方京见状关上车窗,顺手拧开了空调。空调似乎出了点状况,风从过滤网吹出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灵珊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紧了。
方京皱皱眉,低下头去调试,他拧大了风量,车里呜呜响着。
轮胎轧到路上一个坎儿,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车子失控一样向路边偏离。
方京急忙把住方向盘,又是减速又是减档,一番操作下来,车子熄火了。
灵珊被摇晃醒了,外套滑落到脚上。
“开慢一点嘛。累了吧,换我开。”灵珊打着哈欠说,顺便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夜里十一点。
“不累不累,你睡吧。”方京一边安慰着妻子一边打火,两个眼睛下有很严重的黑眼圈。
一次,没成功,第二次,也没有成功。
“别急,慢慢的。”灵珊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她停住了。她眯着眼睛看着车前方,拍了拍丈夫的手臂。
“老公,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
大灯明晃晃的照着,马路和两边的灌木丛都反射出黄白色的光。
路边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身形像个七八岁的小孩,浑身漆黑没一点杂色,眼睛细长,像两个直立的柳树叶,有点泛红光,四肢以很怪异的伸展着,远看像个黑黢黢的大蜘蛛。
也许是被灯光吓到了,它一动不动。
灵珊看着这个没见过的生物。
“老公,你见过这种动物吗?”
“没,这玩意儿有点邪门,出现在这种地方。”
方京看了两眼继续打火。
灵珊听了丈夫的话,心里有点发毛,丈夫口中的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过了白水村,往前走上三里地,在共由路拐弯的地方,是个火葬场,那个地方偏僻荒凉,大片大片的树林子遮天蔽日,后头是一座土山,常年阴气森森的。
车子像是坏了,丈夫骂了一句脏话,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等人来修等到什么时候?他愤怒的一拳锤在喇叭上,一声脆响。
草丛里的大蜘蛛动了。
它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东倒西歪,又像是人喝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它慢吞吞地爬到路中间,又慢吞吞地朝着方京的车爬过来。
灵珊的心跳加速,她捏紧了拳头,人类本能会对不熟悉的东西产生恐惧,尤其是半夜,尤其是火葬场附近。
她吞了吞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
方京也瞅着这个东西爬过来,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半夜,火葬场,车子熄火,路上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怪物。
周围静悄悄的。
“怎么办?”灵珊的声音有点颤抖。
“它还能爬进来?我看就是个野狗。”
方京安慰着妻子,他定了定神,又开始打火。
意料中的,发动机颤抖了几下,腾的一声熄了火。
紧张的气氛在车里蔓延。
前边弯道出现了灯光,随后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灵珊一向讨厌长按喇叭的人,而今晚的这声喇叭却让她感到十分亲切。
怪物似乎被惊吓到,它飞快地跑进灌木丛里,不见了,和刚才的不协调形成强烈的反差。
灵珊长出一口气,挂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
“蹭蹭蹭——”
丈夫终于把车打着了,也不管路上的坑洼和泥水,猛踩油门,逃一般的开走了。
走到大路上,灯火通明,灵珊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她回想着刚才那个诡异的黑影。
夜里,黑影爬进了她的梦里。
第二天灵珊就去庙里求了平安符,车上挂一个,丈夫和自己的脖子上也挂一个。
方京夜路跑得多,夜路跑多了,难免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脖子上的符,给自己戴一个心安。
2.重逢
随着公司效益越来越好,夫妻两个的工资也是水涨船高,他们在路上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还多。
白天跑,晚上也跑,车子再没出过故障,路上也再没见过怪物。
他们把刚开始的心有余悸抛在脑后。
前头说了,每年他们都要去外地的客户那里,半年后,应公司要求,他们又去了。
不出意外的,他们又因为种种原因耽搁到擦黑才启程。
老方家向来是无神论者。
方京摸摸脖子上的红绳,共由路又近又平坦,绕路走,不划算。
车子在宽阔的大路上跑得又快又稳,副驾驶的灵珊有些紧张。
临近白水村,她特意让丈夫放慢了速度。
车子安安稳稳的过了白水村,又安安稳稳的过了火葬场。
月亮藏进了云彩里,汽车的引擎发出嗡嗡声。
“咣!”一声突兀的响。
声音被黑夜无限放大。
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车上,或者是车撞上了什么东西。
灵珊的心猛的揪紧了,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远光灯照着平坦的大路,一片光明,别说石头,连片树叶也不见一个。
能撞上什么?
丈夫踩了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他骂骂咧咧地拉开车门去查看,灵珊张张嘴没有阻止。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许是只鸟呢?这地方有很多乌鸦,或者是老鼠?猫狗?
灵珊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方京绕着车转了两圈,后挡玻璃一层尘土,灰扑扑的车门,四个轮胎的泥浆已经干了,什么都没有。
他低下头看了看车底,踮起脚又看看车顶,都没有问题。
方京挠挠头,对灵珊耸了耸肩。
扭动钥匙发动引擎,还没等到放下手刹,那个东西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它趴在车灯照射范围的极限处。
它身后是无边的黑暗,前边是雪亮的大灯,照得周围一草一木都十分清楚。
黑色身体,红色眼睛,怪异地趴在地上,像个巨大的蜘蛛。
这次它没等到方京按喇叭,便主动向着车爬过来了,依旧是东倒西歪,步子很沉重。
它的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嘎的碎裂声。
四周很静,只有车里的广播刺啦刺啦响。
方京骂了一句脏话。
灵珊捂住嘴,似乎是怕自己的心脏因为惊吓从嘴里跳出来,或者是怕自己尖叫出声。
方京猛的一踩油门,轰的一声,车子窜了出去,把怪物远远甩在后头。
和那个东西擦身而过时,灵珊紧紧盯着它。
它的脸出奇的大,几乎占据半个车窗,嘴角向下咧着,露出白森森的牙。
灵珊看着,感觉那个怪物在哭。
一路沉默,夫妻两个都闭口不提刚才那个诡异的东西。
灵珊做了好几天噩梦,梦的黑色影子让她窒息。
丈夫的脖子上又多了一个新的护身符。
3.表弟
日子飞快的过着,怪物的事情被扔在某个蒙尘的日子,渐渐被淡忘了。
这天方京谈成了一单大生意,灵珊欢欢喜喜买了菜,打算庆祝一下。
手机响了,是二叔打来的,表弟方正病重,想要再见见方京。
灵珊满脸不高兴。
方正开始是和方京一起做生意的,关系也十分要好,可在去年表弟卷了他们几个大客户另起门户,给方京的事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差点没挺过去。
后来咬咬牙总算缓了过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决裂了,两家人不再来往。
灵珊说他活该,要不然年纪轻轻怎么就得要死的病。
方京劝她嘴下留情,毕竟是表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灵珊撅着嘴,还是买了些高档补品和时令水果,医院。
表弟媳妇巧倩红着眼眶,见方京和灵珊,赶紧站起来迎接。
灵珊一眼就被表弟吓到了。
病床上的方正干瘦憔悴,瘦得眼珠子都凸出来,皮肤干巴巴的,像是在阳光下暴晒过一样。
要知道,表弟以前可是一个不到斤的胖子,浑身被肥肉撑得发白发亮。
如今瘦到几乎是以前的三分之一。
“什么病啊?”灵珊问。
巧倩听了,又抹起了眼泪。
医院住了一个月,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无数次,脑袋,脖子,五脏六腑,连胳膊腿都一一检查,就差打开肚子瞧一瞧了。
可是医生却找不到他的病因,眼睁睁的看着他瘦成一把骨头,既着急又无奈。
医生说也就是这个星期了。
二叔正悄悄的给亲戚朋友打电话,让来见最后一面。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看得人心里难受。
方正见表哥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灵珊觉得这个微笑有点悲凉,还有点熟悉。
表弟抓着方京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哥,以前的事儿我对不住你啊,我,我这是报应。”
“你说哪儿的话?你别操心,好好治……”
“我这病好不了的,我特意把你叫来,就是给你说声对不起,这样我走得心安啊……”
“别说了阿正。别说了。”
饶是方京一米八的大汉,也是被催出了眼泪。
人都快没了,还计较什么恩啊怨的。
隔壁病床看着这感人肺腑的兄弟情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吐了一地的皮。
“哎我说,你们有没有看过大仙儿?”
“什么大仙儿?”巧倩吸吸鼻子。
“就是大仙儿呗,医院看不出来,会不会是啥邪病?”
“什么邪病?”
“就是啊,你男人最近有没有遇到啥怪事儿,是不是冲撞了神啊鬼的。”
“这……我不清楚……”
“去看看呗,反正人也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嘛。”
巧倩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二叔,有些犹豫,医院设备这么全都查不出病因,一个所谓的大仙儿,能看出什么。
老方家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灵珊却开了口:“去看看吧,方京开车,我们带着你去。”
灵珊并不是起了怜悯心,也绝不是顾及兄弟情分。而是她突然想到,表弟的样子和那天夜里的怪物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表弟笑的时候,嘴角往下咧,和灵珊梦里一模一样。
她觉得这些事儿肯定有蹊跷。
大仙儿是本地挺出名的一个大仙儿。
他自幼多病,小时候一场高烧干脆烧坏了眼睛,虽然瞎了,却拥有了能断凶吉晓古今的本事。
大仙儿听巧倩说完,点了香,嘴里念念有声,跪在香炉跟前拜了又拜,头点得像啄米的鸡。
半晌,又拿出一把黄纸点燃了,大仙儿手一送,黄纸晃晃悠悠的飞到了房梁上,像个没有身子的脑袋,俯视着众人。
黄纸慢慢落下,在地上烧出一个焦黄漆黑的印子。
大仙儿吹了一口气,把纸灰吹散,接着就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灵珊捂着鼻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印子,一股凉意从脊背蔓延到天灵盖。
像是个四条腿的蜘蛛。
巧倩却不耐烦了,她等了快要一个小时,一直看这个大仙儿装神弄鬼,又是烧香又是烧纸的。医院等人照顾,她却在这儿看人变戏法。
她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打算找个借口离开。
这个时候,大仙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眼白浑浊,瞳仁是灰白色的,有点吓人。
“共由路白水村。”大仙儿说话了,声音沙哑,像抽了几十年的老烟嗓。
巧倩皱皱眉,灵珊心里却咯噔一下。
“那儿有个火葬场。”
巧倩凑了过来,灵珊捏紧了拳头。
“谁不知道?十里八村就那一个火葬场。”
巧倩还在嘴硬,声音却发虚。
“去年这个时候你们开车去过。”
“啊。”
“撞东西了是不是?”
“您这话说的……”巧倩没有正面回答。
她偷偷看了一眼灵珊,眼神闪躲。
去年这个时候,方正借了方京的车出去,经过白水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车漆花了,车头凹进去一小块。
修好后还回去,也没提撞车的事儿。
灵珊也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就是方正借了车,后来就卷跑了几个大客户。
她盯着巧倩。
“嫂子你听我说,没多严重,就掉了点漆。从路边窜出来一个不知道是野猫还是野狗,刹车都来不及。方正下车看的时候,那畜生早跑没影了……”
“什么?!”灵珊觉得她抓住了问题关键。
“就掉了点漆……”
“不是这个。”
“野猫野狗啊。”
“野猫还是野狗?”
“我哪儿知道,天那么黑,方正开得也快……”
灵珊心里明白,不是野猫也不是野狗,而是那个怪物。
它被方京的车撞了,怀恨在心,蹲伏在路边,等着方京的车,伺机报复。
怪不得。
灵珊又瞪了巧倩一眼,问大仙儿,“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大仙儿摇摇头,“邪性,太邪性。”
灵珊和巧倩的心里愈发的没底。
“走吧,走吧。”大仙儿摆摆手,没要她们的香火钱,把灵珊和巧倩送了出去。
灵珊急得想哭,就因为表弟的这个不小心,让他们夫妻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可是哭也轮不到她哭,她看着眼泪汪汪的巧倩,想着她年纪轻轻就快要丧夫,张了张嘴,还是安慰了几句。
“要不去烧点纸钱吧?”灵珊提议。
巧倩擦擦眼睛,点了点头。
上午去买的纸钱,下午表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