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我们剥枣诗社的兄弟伙”,野哥介绍说。在野猫水,初见光先生。
哦哟!“剥枣诗社”,那是很生猛的哦。年代初很有影响的诗歌团体,不仅在利川、在恩施、在湖北。写诗喝酒打架招惹女人,当年的诗人,这样形态的多。如果去掉写诗这条,是可以判定为流氓团伙的。这天上地下的界限,是那个时代的特有:有诗是仙人无诗是俗人。光先生的相貌也有点像《西游记》中的人物,上天是仙下地是怪。
似箭如梭,四十年过去了,光先生还是诗人行状,看起来,曾经刻上过诗人标记的人,这辈子算是抹不掉了,如梁山好汉武松,就垂了一绺头发遮掩犯事后脸上刺的印。这不,光先生现在还在写诗:
,7,18,夜.于利川。鄂西组诗之六:
在这传说中的土地上,
有人打马走过族人忌讳的语言的前门,
闪身缩腰躲过明枪。
更多的人中弹倒在梦游里,这时
山中定然响彻苍凉鼓声。
啊,终于响起来了,
这才是山中辽远的合唱。
,8,13,22:45.武昌虎泉,
回望(之五)
一个浪子回到故乡
他定然有无以计数的遗憾
如同柳絮抽打时光
一个人内心的痛也定然渗透爱情
鄂西,不要抛弃你的拥跫。足音苍凉
却是一种回去的心愿
故土,遍布经络的皮肤
你一声呼唤,足以让一代枭雄泪奔不止
卅年流浪的足迹
又一次在踟蹰中延伸
一百条小溪,一千一万鱼群的跳跃
在迎接你,走在归途又心不甘。
有领会的真意更多是睥睨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另一个开始
奔波于尘世,无数次回望,回望我的家,我的过往,我的山神水神,安放我魂灵的,一定是那里。我不知光先生曾经被生活如何锻打,是不是被时光的重色漆得满身污垢,但他仍然高擎着一根地平线——诗歌。以前,他这样说:
89.9.22岳阳
月台
一棵树站在那里
送我,可是
一排树站在那里
送谁?
列出启动
却开往与愿望相反的方向
这时发现
是我在送那棵树
然而,谁在送那排树?
方向反了,送谁?从八十年代到现在,我敢说,除了挣盐米钱的时候,诗歌一直在问。
午夜
午夜是一口深潭
为置身其中
感受到瀑布似的雨线
轻飘飘地落下来
——那是从记忆之外
从现实之外
掉下来的符号和语言
我听到因冲击而发出空洞回音的是我
那些旧时代的朋友
那些爱过或恨过我的人
站在很远的地方他们知道我正深陷在午夜的中心
无力自拔的态度十分坚定
就在这时一种东西深深刺伤了我
就在这时雨一样的东西就落了下来
91年4月7日
谁没被生活刺伤过,偏偏是在午夜,偏偏是雨一样的东西,诗人不一样的感受和心境,就有不一样的表达,不一样的深刻。
尽管偶尔我也整两句所谓的“有感而发”,情绪躁动想歌之咏之,但看到诗的跨度惊人,便不知所从,莫名心虚了。好诗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地掀起人的心潮,震撼人的心灵。有的所谓诗,是把最顺口的常用字分行排列了一下,什么玩意儿,让人惊悚,魂飞魄散。所以,我对写诗就灰了心,高不可攀,低耻于及,造成了我对诗歌的认知的偏颇和狭隘。
在武汉是第二次见光先生,他和我聊诗歌,我有点尴尬。他可能有点误认为我应该会诗吧。我在朋友圈转发过一些诗,加深了他的误会。既然误会到这个份上,那就聊聊吧。这个兄弟是好人,为了既遂陪刚到武汉的我们喝酒,又不误自己的事,硬是把航班定在夜里十点后,把不方便留给自己,而且在外地为我们买单遥定了第二天的午餐。凭此,也不能不聊诗。
光先生的诗,无论是在传递岁月留痕还是个人感受,能吸引读者与他一起去探求、去感受、去共鸣,既是他个人的情怀,也是时代的,与读者相通的公共情怀,这是他的诗的特点。
光先生的诗,有些内容表达的是流过的岁月和生于兹长于兹的故土恩施,所以,无论奔波在何时何地,无论日子过得如何困难,恩施始终牵扯着他,岁月始终饶不了他,诗心不改,情怀依旧。
感觉光先生是诗与人生互误,前半生是诗歌误了人生,后半生是人生误了诗歌。此话怎讲?无限可能人生展现的时段耽于诗;词熟意澜出好诗的时候却拖家带口的要谋人生。天注定。幸好,忙于生计的光先生诗心未灭,一直有吟唱。
应了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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